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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无端恼破桃源梦(四)(1/3)
    第八章
    范琅兜着袖子,哼着小调儿,悠然自在,一路晃悠到了袁骠骑所在的西院门前。
    药局西院之中,桃树新生蕊,天光净琉璃。而那袁宗道袁大将军,发髻轻挽,一袭白衫,好不清俊,此时正端坐于缃桃花树下,手把着从澶州军中送来的书信,垂眸细细读之。
    这信乃是由袁骠骑的亲信、军师江栾写就,信中言曰西夏战事方歇,但辽金近来却屡有异动,袁家军中亦有小人生乱,唯盼将军早日荣归,先清内乱,再平外患,一统大局。
    这袁骠骑,虽贪恋美色,成日里拿周桃萼当消遣,但也是个英雄人物,心知还是要以军务为重。他阅罢书信之后,轻轻一叹,便知这清闲日子也到了头,须得早日离去,重归宦海,方才是行路正途。
    男人拢袖,缓缓收起书信,忽闻得脚步声近,不由心上微凝,噙着抹笑意,抬头望了过去。哪知他这一抬眼,便见来者乃是个额头宽广、眉眼吊垂的懒汉郎中,哪里是他日思夜盼的娇娇美人儿。
    袁骠骑混迹官场多年,略一寻思,便知多半是那陶小娘子不想见他,这才唤了师兄范琅过来,代为看诊。
    他冷笑勾唇,暂且压下心中怒意,睨了范琅两眼,这才抬袖,伸出了铁腕来。
    范琅心不在焉,眯眼把着脉息,口中仍在哼着那小曲儿,说甚“青镜摩挲,白首蹉跎”,其声嗡嗡然,好似蚊吶一般,听得车焜烦躁不已,握紧了双拳,直恨不得将这庸医再狠狠揍上一顿,揍他个人仰马翻
    而那袁骠骑,剑眉微挑,细细听了一会儿这“自诉不得志”的曲儿,忽地眸中寒光微闪,心中又生出了主意来。
    他沉沉笑了,出言打断道“范郎中,我看你平日甚少露面,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范琅一顿,并未多想,只摇头缓道“哎呀,哪里有甚难言之隐。我师弟有本事,甚病患都能治,我没得本事,也乐得清闲。”
    袁骠骑有心挑拨,轻声道“哦范郎中此言差矣。我瞧你跟那陶二,医术不相上下。”
    范琅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拢起袖子,窝着身子,苦着脸道“袁郎君此言才是差矣。先师尚在之时,就跟我说明白了,说我没得天分,也不晓得将勤补拙,若非拿我当儿子养,早就将我逐出师门了。二师弟嘛,乃是天纵奇才,人聪明,又勤快,我比他不如,比他不如呀。”
    天纵奇才一个女人罢了
    袁骠骑不以为然,冷笑连连。
    他打量了那范琅一会儿,忽地倾身向前,好似毒蛇吐信一般,对着那范郎中,低低吐出了周桃萼的秘密“那你师父,可曾跟你说过这个陶二,并非是你师弟。”
    范郎中皱眉道“不是我师弟,那是哪个咯”
    袁骠骑勾唇道“乃是你师妹也。”
    范郎中闻言,半天没回过神儿来,大脑袋杵了半晌,口中是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他怔怔然盯着袁骠骑及那车焜,匆匆将陶二往日的言行举止一一过了一遍,将信将疑,指着袁骠骑说道“你、你胡言”
    袁宗道拊掌大笑,眯着眼儿道“好啊,是我胡言。你这药局后头,不是有处温泉池子么你今日回去,就跟你师弟说,邀他一同泡汤,看他答不答应。”
    范郎中猛地立起,可却觉得步子甚沉,抬也抬不起来。
    袁宗道眼神一扫,知他已然信了七八分,赶忙煽风点火,故意哀声叹气,继续刺激这范郎中道
    “范兄啊,我是瞧你可怜,被个小娘子欺压了这么久,这才捅破了这层灯笼纸。她那劳什子陶神仙的美名,都是靠着坑蒙拐骗,从你这儿偷过去的。她骗了你师父,骗了过往病患,更骗了县里的万千百姓这陶二身为女子,不守本分,欺世盗名,我可真是替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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