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牙赶紧把祁律的手松开,因尴尬而无处安放的双手背在身后,一副煞有见识的模样,说“祁律啊,刚才大行人的话你也听见了,本君子知你理膳颇有心得,这菽豆的赌约,本君子便放心交给你了。”
祁律笑了笑,心想着祭小君子倒是方便,刚才一口应承下来,原是把这个坏主意打在了自己头上
可不是如此祭小君子当时听到公孙子都用菽豆跟自己打赌,当即就想“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因着祭牙是见识过祁律理膳的能力的,无论是臭不可闻的螺蛳粉,还是香脆肉欲的脆皮烧鹅,都令人食髓知味,魂牵梦绕别说是祭家那些膳夫,就连宫里的膳夫也算上,遍天下,周天子所有的土地都算上,祭牙以为,论理膳,也没人能超得过祁律了。
依靠着祁律的本事儿,祭牙笃定,这次公孙子都输定了。
祭牙正为自己的“高瞻远瞩”沾沾自喜,哪知道祁律却说“小君子此言差矣,若是律方才未有听错,这赌约乃是小君子与大行人的赌约,好似没有律什么干系罢”
祭牙的笑声变得很干涩,笑容还保持在脸上,嘴角已经抽搐了,听这意思,祁律是想要隔岸观火了
祭牙震惊的说“公孙阏如此嚣张跋扈,你便不气”
祁律微微一笑,摆出一副很是善解人意的模样,说“大行人乃是公族贵胄,出身高贵,又形容俊美,言行出挑,文武兼收,实乃不世出的人才。律尝听人说,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有一些小小不言的癖好,稍微嚣张一些,也无伤大雅,再者说了,这事儿与律,八竿子打不着,律为何生气。”
“你”祭牙瞪着眼睛,被祁律堵得语塞,干脆说“你理膳如此出挑,必须帮我”
祁律又是一笑,话锋一转,奉承的话说来就来,溜溜儿的一个磕巴不打的说“不过祭相提拔律为少庶子,对律恩德不浅,大行人若是欺辱了小君子,那便是欺辱了我祁律,欺辱了祁律不打紧,欺辱了小君子万万不可”
祭牙听的云里雾里,到底是谁欺负了谁,欺负谁不行,欺负谁又行的,直接给绕了进去,瞪着迷茫的眼睛望向祁律。
祁律绕了一大圈子,终于说“这赌约,看来律是帮定了,但不知律若是助力小君子赢了这次赌约,为小君子扬眉吐气,律有什么好处”
好处
祭牙眨了眨眼睛,虽前面儿没听太懂,但是后面儿懂了,好处还不简单大手一挥,说“你要甚么好处,尽管开口便是,还没有我祭牙给不起的”
祭牙的气场从来不弱,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气息侧漏,恨不能直接喷在祁律脸上。
祁律静等他这句话,立刻笑眯眯的,一双微微狭长的丹凤眼笑起来外勾内翘,不知怎么的,竟笑得祭小君子心口一突,一颗心脏颤得恨不能多颤出一个心窍来。
心颤归心颤,祭小君子却又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后脊梁往上爬,仿佛清雅无害的祁律是一头大恶狼,自己才是待宰的小绵羊一般。
就听祁律幽幽的说“律乃家中独子,这最大的心愿便是有一个弟弟,唉可惜父母去的早,始终没能如愿。”
祭小君子听祁律“唉声叹气”,嘴巴便不听使唤了,嘴皮子一碰,说话的速度愣是比心窍转得快,豪气的说“这还不好办我给你当弟弟”
祭小君子说罢,自己也愣了,他叔父虽然出身低微,但是祭小君子沾了叔叔的光,如今已然是个小君子,哪知道自己一开口,竟然拜了个小吏做大哥。不,祁律以前是小吏,严格来说,现在是少庶子
“大幸。”祁律网开一面,祭小君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