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太子林放开寡人
小土狗摇头晃脑,使劲折腾着,刨饬着小短腿儿,想要将脖子上的绳子解开,对于太子林来说,这简直便是出生以来面临的最大羞辱,想他堂堂一届太子,谁不知他是未来的天子,如今与天子就差一个节骨眼儿的事上,谁料竟有一天,要被拴狗绳捆上一遭
祁律笑眯眯的说“我儿当真有活力,等爸爸回来。”
说罢,转身带门出去,“吱呀”一声,屋舍的木门发出牙疼一般的“呻吟”,缓缓关闭,只剩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跫音。
太子林心急如焚,这夜里间的,姬妹竟然要偷会小吏,一个不慎名节全毁,虽太子林对郑姬没有特殊的感情,但他一直将郑姬当做妹妹看待,怎么能不着急
“汪汪汪”
小土狗疯狂叫着,使劲拽着脖子上的绳子,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嗷呜”一口咬在绳子上,“蹭蹭蹭”使劲磨牙。
暮春天气,天儿本就热得很,小土狗咬的大汗淋漓,吐着舌头使劲散热,“咔吧”一声,绳子愣是被小土狗给咬开了,小土狗一个不慎,“咕咚”向后一滚,小屁股摔在地上,还晃了晃尾巴。
也顾不得疼了,赶紧从地上跳窜窜的爬起来,摇头晃脑的跑到木门旁,用小脑袋拱着木门,将门蹭开,一溜烟儿飞似的,箭一般冲出去,追上前面的祁律。
祁律因着受了伤,也没有上药的缘故,走得并不算快,尤其他这身子骨儿,俨然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斩鸡模样,分明容貌没有改变,身体却差了许多,快走几步竟喘的憋闷,提不起劲儿来。
太子林飞快的往前跑,可谓是“手脚并用”,很快就追上了前方的祁律,他并没有立刻冲上去,黑溜溜的大眼睛一动,立刻藏在草丛之中,按兵不动,他现在这个模样想要拦住祁律,恐怕难上加难,不如躲在一面藏在暗处,等着祁律与郑姬相会,便跳出来捣乱。
郑姬是大家闺秀,祁律是个小吏,两个人晚上偷偷会面,便是怕人发现,如果小土狗大吼大叫,必能扰乱他们的计划。
太子林打定主意,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便轻手轻脚的跟在祁律后面。
祁律忍着背上伤口疼痛,并未注意被狗儿子跟踪了,果然径直往祭卿士的家中而去。
很快,祁律便到了祭家的大门。
祭仲的府邸虽不能与天子诸侯媲美,但也不饶多让。礼仪规定,天子六寝,诸侯三寝,然而到了这个年代,因为周天子权利的削弱,所以很多诸侯其实不止三寝,都在偷偷的营造宫殿,祭仲身为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祭家恢弘,可见一斑
祁律仰着头,目光带着微笑,仰望着恢弘大气,一看便知奢华无比的祭家,微微啧舌。
小土狗藏在暗处,黑溜溜的眸子转来转去,心里寻思着这个小吏,怕也不如何聪慧,不然偷偷幽会权臣的妹妹,竟然要从祭家的正门进入,恐怕还没进入,就被祭家的仆从乱棍打出来了罢
就在太子林嘲笑祁律蠢钝之时,祁律果然动了,当真抬起脚步,往祭家的大门而去。
祭家大门口有仆从守门,眼看着祁律走过来,那两个守门的仆从没有见过祁律,见他穿的朴素,便将人拦住,但是又观祁律容貌惊为天人,唇角掀着淡淡弧度,举动天然贵气,也不见一点儿卑微形容,那两个仆从心里瞬间没了底儿,怕祁律是大有来头之人。
便问“你是何人”
祁律笑了笑,很客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