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林葳惊讶的抬头看向他,正好与他那双赤金色的眼眸对上。
但这次,他并没像前几次那样撇来视线。
林葳“你说对我很失望。”
森予“确实。不过我还是想听听林葳先生对这起案子的看法。”
林葳“看法”
“不错。” 森予将背贴在沙发靠背上。“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待凶手将被害人囚禁一段时间后再杀害,而不是直接杀害的这个问题”
林葳低下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接着抬起眼皮,开口道“凶手囚禁了受害人,可受害人身上并没被殴打的痕迹,所以在此期间,并未对受害人进行凌虐。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第一,凶手其实与死者并没深仇大恨,甚至他还很尊重死者。或者从广义的角度来看,他是尊重女性。这一点,从死者身上衣物完整也能推测出来。”
林葳突然停下。
森予很平静的看着他,目光肆无忌惮的游弋在他的脸上,对他这般回答并未有丝毫的诧异。森予的反应像是个讯号,给了林葳继续往下说的勇气。
“第二凶手是临时起意杀人,他将受害人绑架,在囚禁被害人期间在逐步完善自己的杀人计划。
森予说“刚才你说被害人与死者存在一种特殊关系,且死者是自愿被杀很显然这点与你现在所说的这些是相违背的。在整个过程中,死者若是自愿,凶手根本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刚说完这句话,下一秒,他仿佛注意到林葳嘴角掠过了一丝笑意。这笑容像是一缕充满邪气的明亮烟火,很快便消失了,再看去林葳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任何踪迹,却仍是一如既往的、摇尾乞怜式的无辜呆滞状。
“”
“我只是在揣测凶手的心理,我所说的这些与凶手与被害人之间存在特殊关系或者死者自愿被杀这些观点都不矛盾。”
“设想一下,凶手与被害人认识,但起初被害人并非自愿,只不过是在临死前,且丧失反抗能力后的绝望感让她放弃了抵抗而已。就像是溺水者,一开始在河水里呼救,等到肺部胃里灌满水后,便也不会再挣扎了,而是保持着一个姿势沉入湖底。”
最后,林葳又补充了一句“呃以上都是我个人的猜测。”
森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完了这些,周围流动着异常纯净的空气,一丝淡薄却不陌生的香气夹在其中。这时,森予突然从沙发里站起,走到摆放在客厅西侧落地窗前的一张意式书桌旁,他坐下,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上迅速敲打着什么。
林葳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沙发里,而身体却又像是与沙发保持着平行,不肯完全的坐上去。就仿佛是一个做好预备冲刺的运动员,随时都准备起身离开。
十分钟后,森予拿着几张纸,重新坐回到先前的地方。
“这是合同,一式两份,现在看,看完签字。”
林葳怯怯的拿起来,目光在合同与森予的脸之间一遍又一遍的徘徊着
“你今天的表现不算太糟糕,你根本没必要犹豫。”
森予的语气淡漠,而赤金色的眼眸下隐藏的暗光,射在林葳的脸上,身体里。
显然不容他置喙。
森予的目光一向如此,像是带着蛊毒的刀子,只要与之接触了,就必定要在你身上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口子,令你无处可逃。
林葳的手,在两人对视的诡异气氛下,终于抬起,拿起了一旁的笔,在最后一页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而森予接下来的话,却让林葳的心像是瞬间被一只手抓住抛去了外太空。
森予“你最好在明晚之前就搬过来。”
林葳“搬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