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予被尸体散发的恶臭熏的眉头紧拧,整个人看上去又阴沉了几分。他仔细观察着尸体即便尸体的面部腐烂膨胀无法辨认出样貌,可通过死者衣着以及身形可以判断出死者为女性。死者全身衣物完整,双脚。颈脖处有一明显的割裂伤,能看得出来是由刀器造成的。但由于伤口创面的肉已腐败,无法估测出刀刃宽度以及长度。
徐谨言同森予认识,于是开门见山道“死者女,年龄在二十五至二十六岁,死亡时间基本能确定在四到五天内。死者得睑球结合膜未见出血,但也绝非溺亡,确定非正常死亡。不过,具体的死因等回去做了详细尸检才能确定。”
陆凌风补充道“根据谨言给的死亡时间,案发时,九一二碎尸案的凶手逃逸到外市,没有作案时间。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本案与九一二碎尸案无关。”
不用陆凌风提醒,森予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就已经确认本案与上一起案件无关。在他看来,杀人犯是不会采取两种不同的方式去处理尸体。
变态杀人犯是“专情”的,他们只会采取被自己所认可的方式去作案,并且会秉持下去。那些变态杀人犯认可了一件事,那这件事便成了他们的“信念”。即便这些“信念”在常人看来是他们异类、变态的思维体现,可在这些变态杀人犯心中,却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设想一下,谁会同自己心中最为神圣的神明背道而驰
森予注意到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的东西。
陆凌风道“这个破渔笼是跟浮尸一起被打捞上来的,尸体下半身刚好卡在渔笼里。也多亏了这个破渔笼,很大程度上保护了尸体的完整性。”
森予看着破渔笼,若有所思。
而林葳站在一边,身心备受煎熬。身体上,是来自面目可憎的浮尸和残破不堪的碎尸的视觉煎熬,以及难以忍受的尸臭对嗅觉的摧残。心理上,他感觉周围每一个人经过他身边,都会向他投来一种在他看来“怪异”的目光。全身因强烈的不适感而不住的冒着冷汗,双脚却像是在地面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
可他心里始终在重复着森予刚才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就只需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
寸步不离。
林葳抬起头,想要将这个动作做到极小化而不让人发现。他怯生生的看着森予,似乎想要从他那里获得些什么。
只是森予并没注意他。
这片区域的地表被一层草皮覆盖,长势最好的也只刚好没了脚踝。森予转身沿着江边走,虽然从未回过头,但他也能感受到身后有人一直跟着自己。
他突然开口“现在是初秋,还没到枯水期,水位高,水流时疾时缓。本月二十三号当天下过一场雨,当时的水流速度会比现在快。而死者死亡时间是四至五天前,尸体若是腐败后冲到这里,尸体的下半身不可能会卡在江底的渔笼中。“
林葳听的入神,随口便问了句“为什么” 等他问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原本以为森予不会解释,结果森予这次没有冷言冷语。
“尸体在水中很快会腐败,内脏腐败产生的气体会使尸体漂浮在水面,这样尸体就不可能会卡在沉在江底的渔笼里。“
林葳的反应很快,“所以尸体在腐败前就被冲到了这里,卡在了渔笼里。而随着尸体逐渐腐败,腹部膨胀,尸体得上半身很快便浮出水面。”
森予“没错,二十三号那场雨导致水位上升,尸体被投入江中后很快随着水流冲到这里。我想凶手的目的是想要借着河水流速将尸体冲到下游,而清江的下游分布了许多支流通往不同县市,到时候尸体就不知道会被冲去哪里,寻找尸源的工作会变得愈发困难,也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