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了空调,他带了一身水汽从浴缸里出来,现在被空调这么一吹,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池屿蹦上床把浴巾往一旁的沙发上一丢,麻利地掀开被子拱进去了。把自己包好了,他才看向展奕,却见展奕正专注地盯着窗外“还不睡吗”
“睡。”展奕闻言,用余光去瞟池屿,见他确实包严实了,才往床边走。
池屿躺下,伸出两条白皙的手臂,拍了拍蓬松的被子,稀松平常地对展奕说“我刚买好机票了。”
“”展奕没作声。他刚才好说歹说,说到差点被池屿绕进去都没能打消他去x市的念头,现在池屿连机票都定了,他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但他不吭声,池屿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展奕才揭开被子躺下,池屿就跟条泥鳅似的从他的那床被子里钻到了展奕的被子里。
展奕感觉到手臂上贴合着的温热触感后,浑身都僵住了。
池屿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似的,挨着展奕躺好,“你怕什么,我都不怕。”
展奕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要把池屿推到旁边去的冲动,刚要教育他这种近似挑衅的试探行为对于一个身为“同性恋”的自己来说是不对的,就听到池屿漫不经心地反问,“谁规定同性恋就不能有同性朋友了”
展奕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勉强离开了池屿这个热源后,才道“没人规定同性恋不能有同性朋友,但是,这位同性朋友在他的同性恋朋友面前礻果睡是不对的。”
池屿本来是仰躺着的,听到展奕的话之后立刻翻了个身,正面对着展奕,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你不是没喜欢我吗”
“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展奕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跟池屿解释这件事不对在哪里,但他却在这一刻清清楚楚地体会到了当初闺蜜面对她时的那种欲哭无泪与无可奈何的心情。
然而,展奕没想再往下说,池屿却像是来了兴致般又往他身边挤了挤,整个黏上了,“说说呗。”
“不知道怎么说。”展奕又往旁边挪了挪,伸手把被子一拉,直接把池屿蒙进被子里,另一只手则将床头的几个按钮一股脑儿地都按了。“睡觉,很晚了。”
困是挺困的,但展奕这样话说一半,让他各种抓耳挠心好吗池屿麻溜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睛亮得出奇,一副要跟展奕秉烛长谈的架势,重新把灯按亮了。“说说,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展奕敷衍道“你只要知道这是不对的就行了。”
池屿不满地看着展奕,见他一直闭着眼,摆明了是在搪塞自己,默了一瞬“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不好意思,你答对了。展奕没好意思当着池屿的面明说,怕他闹腾起来,自己不睡,连累他也没得睡“你下次如果有机会跟别的男同性恋朋友睡一张床,再这么礻果睡试试就是知道了。”
池屿顺着展奕的话往下想,想着想着,只觉得全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就有种数只蚂蚁在身上爬的感觉,别扭、难受又令人反感。
展奕一直闭着眼,并没有注意到池屿的表情变化。但他话一出口,池屿像是被说服了,没有再揪着问个不停,倒让展奕松了口气。
不多时,房间里的灯暗了下去,展奕也在努力装睡的过程中真真正正地睡着了。
展奕刚睡醒的时候,人还迷迷糊糊的,大有一种分不清今夕是何年的感觉。他感觉自己怀里有什么东西,抱着还挺充实的。而且,这种充实感是他长久以来没有体会过的,陌生极了,却很舒服。展奕遵循本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