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泽安目瞪口呆。
方家形势不好,李家却根深叶茂,方李两家联姻的确是方家为了东山再起下的一步棋。
简泽安刚刚也正想嘲讽方经才“自己当着哈巴狗,看谁都是哈巴狗”,可还没来得及说,被俞越抢了先。
俞越这话就阴损得厉害了。
非但把方李两家的利益牵扯点出来,明指两人地位强弱,而且还混杂了“卖身求荣”这样桃色意味的侮辱。更狠的是最后不忘点一点方经才以前的混乱史,一个“脏”字,恶心的不光是方经才,更是李小姐。
简泽安看了一眼俞越,想不明白这么的话,俞越是怎么顶着那张风神俊秀的面孔吐出来的。
又觉得以前自己跟俞越的冲突,可能在对方那儿根本就是随意拌嘴吧对方火力全开的嘴臭水平简直吓人。
他脑子里数个念头转了又转,对面方经才和李小姐却早已被被俞越一番话气得整张脸涨得通红。
李小姐整个人都在哆嗦,手里杯子摇摇晃晃,淡金色的酒液都泼出来些许。
方经才甚至眼底都染上血红颜色,他盯着俞越,眼神怨毒无比“你个戏子巴上金主睡出来的玩意儿,谁给你脸在我跟前大放厥词”
那字字咬牙切齿,像是毒蛇嘶嘶吐信,毒液都恨不得从齿间滴出来。
简泽安心头一惊,转头去看俞越,对方脸色刷白,却还能切出一抹面具似的微笑“总好过方少要亲自巴上李小姐这位金主,还不知人家乐不乐意睡。”
“艹。”
方经才就不是什么有修养的人,刚才还顾忌这是程老爷子寿宴,这会儿被俞越刻薄的嘴激得上头,什么都忘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整个人就朝着俞越扑了过来。
简泽安顾不上多想,立刻上前一步抓住方经才手臂,强行往他身后扭去。方经才这会儿不管不顾,张嘴就要嚷,俞越眼疾手快,抓住旁边餐巾一团直接塞进了对方张开的嘴,然后也上手控制住方经才另一只胳膊。
就连被突然的变故吓呆了的李小姐,也在短暂怔愣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场合,立刻把旁边厚重宽大的巨幅窗帘拉过来,半遮住几人身影。
简泽安从窗帘缝隙处扫一眼客厅,似乎还没人发现这边异动,依旧是上流男女言笑晏晏举止优雅。
只是若闹出声响来,立刻所有人都会看过来。
简泽安自己、俞越、方经才和李小姐丢人是小事,得罪人是大事。
在程老爷子寿宴上闹开,好好的宴会没能尽善尽美,牵扯其中的哪怕是四个小辈,四家人也要脸上无光,程家又何尝不是
简家跟程家多年交情,简泽安倒不是怕程家记恨或怎样,只是实在不想让程爷爷的寿宴出问题。
“想闹得所有人都看见你就嚷。”
简泽安扭着方经才的胳膊,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警告。
“得罪程家的代价你自己估量。”
原本似乎疯了一样想收拾俞越的方经才,身体一顿,拼命挣动的劲儿也慢慢松懈下来。
简泽安观察他,确认他没打算再发疯,这才试探着一点点放开他。
“你、他、妈”
方经才甩开简泽安跟俞越的手,站直身体,一把揪掉口中餐巾,怨恨地将两人依次扫过。
他这会儿原本笔挺的西装也因为缠斗显出褶皱来,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简泽安警惕地看着他“你先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