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读书人又有什么本事呢谁又拿读书人当回事呢
正当何牧之准备拒绝的时候,胸口却传来一阵郁结,原先觉得清新通畅的呼吸都感到十分困难。
那股青气郁结在了胸口,直感觉五感都晦涩起来,这天地一瞬间失了色彩。
一种无比怪异的感觉浮上了何牧之的心头,就像是有两个人在心里面打起了架,一人说要明见本心,不能做愧疚之事,另一人则阐述了利害,表明了宗族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地上的中年父亲依旧在磕着头,少年人起伏着胸膛,青筋暴起。
何牧之轻吐了口浊气,然后扶起了磕头的人“我知道了。”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这是一片茂密的林子,也蕴育着危机。初春了,潜伏一整个冬季的野兽开始纷纷破开巢穴,它们潜伏在这片白皑皑的林间,静静等着猎物的到来。
王小幺走在最前面,何牧之走在身后,他正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事情,何牧之体内的那缕不知什么来历的青气,就在刚刚他闭目思考时颤抖了起来。
“所以,它为什么非要让我走一遭”何牧之暗道。
指尖上缠绕着青色的气,细细的就像是十根头发丝纠缠在起来一般。
“不允许我忤逆自己的本心吗”何牧之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人不能靠着理性来活着,信念与本心才是读书人的根基,何牧之就是这么想的,尽管他许久前也是在理性的看待事情,但是不妨碍他有一颗信念坚决的心。
山间的路本来就难走,更何况还是白雪未消的初春时节,王小幺闷着头只顾着在前面带路。
“小幺,停一停,有点不对劲。”何牧之突然发声道。
这林间何止是不对劲,简直是太不对劲了。
一开始进了山还能听见村民间互相吆喝的声音,现在四周,莫说是人生,就连鸟啼虫鸣都一丝也没有,只有脚底不断踩压积雪的“嘎吱嘎吱”声。
“先生,怎么了”
“你确定王年儿是在这里走丢的吗”何牧之眯着眼警惕的看向四周。
“应该是这个方向”
王小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牧之一把拉到了身后,一只白色的豹子正从雪地上一跃而起,落在了两人的面前。
何牧之弓着腰,左手别在身后轻拍着王小幺的身子示意他不要紧张。
这原先死寂般的小小林子里瞬间热闹起来,活像是一出动物聚会,豹子、熊、野猪从远处走了出来,树梢上立着黑色的乌鸦、喜鹊、鹞子。
那豹子舔了舔鼻尖似乎觉得有些可惜,然后低吼了一身就转身向深处走了去,时不时掉头看一眼何牧之。
何牧之心底一松,心思顿时活络起来,从目前来看,至少主人家还是没有明确的杀意的。
只不过,驱使野兽邀请客人上门,这种手段怎么看都有些匪夷所思。
何牧之拉着王小幺的手,跟白豹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林间依旧是静悄悄的,就连这些野兽都没半点声音,似乎走到哪,寂静就跟到哪。
每走百步都变个景色,面前已经不像是在庆山中了。
苍虬的老树如同阔剑一样插入了云霄,奇形怪状的藤曼像蛇一般的挂满了林子,如同山脉起伏的黑色蜈蚣从远处一闪而逝,大地的裂隙交错蔓延,像是融化崩坏的冰面。
耳边响起了潺潺的流水声,一个素袍老者盘坐在溪边,面前摆着一张古朴棋盘,木制棋盒只摆了白子,地上还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