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某种仪器发出的“嘀嘀”声有规律地响起。泛着冷光的金属锁链从琵琶骨上穿过,他心底一片宁静,像是接受了一切的死囚在等待行刑。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门从外面打开,一道高瘦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步、两步。
对方走得很慢,慢到他不得不主动抬起头。
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他看见对面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痛苦的情绪。
要知道,这样负面的情绪出现在那个人眼睛里可不太容易。想到这里,他忽然笑了,和平时一样打招呼“你来了啊。”
“你应该知道我来做什么吧。”
“当然,”身上很痛,他眯起眼睛,语气却是漫不经心,“但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就算我是来杀你的也无所谓吗”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其实我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仔细想想,能死在你手上,还不算很坏快点吧,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记得给我个痛快。”
“”
对面人长久地看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表情。半晌,那人走向操作台。
“你应该更相信我一点我有点伤心,怀真。”
晕眩感袭来。
他直觉不对,轻松的表情渐渐化为惊恐“你要做什么不要,救我你会被他们追责的颜哥,不”
逐渐变窄的视野里,他看见那人稍稍侧过了脸,像在看他,又像没有。
声音很低,催眠似的,却不是回答。
“睡吧,我都会处理好的。”
那是他听过,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要”
房间天花板下方悬挂着一根钢管,上面睡着个人。随着一声痛苦的惊呼,那人猛地一个起身,钢管骤然剧烈摇晃,将人甩下来。
眼看就要坠地,他长腿一勾,堪堪用腿弯勾住钢管,全身倒挂,睁开了眼睛。
每每做到这个梦,他都会脑补出颜哥放走他之后,被那群人惩罚,浑身血肉模糊的模样。实在不是什么快乐的体验。林怀真蹙了下眉,意识到自己的左肩突然异常疼痛“嘶”
怎么回事
他腰部向上用力,右手抓住钢管,借力向上一弹,而后轻轻一跳,悄无声息地落到地面,拉开衣领朝里看。
身手矫健得像只猫。
果不其然,左肩处有一条大约二十公分长的伤口,从锁骨一直裂到左上臂,鲜血正从里面渗出来。出血量不大,但红得透光,说是红墨水也有人信。
这并不是撞击造成的伤,倒像是皮肤自行龟裂似的。
“奇怪”
林怀真咕哝着,脱掉身上的t恤,处理伤口。
这间屋子,是由政府的廉租公寓房,专门针对像他没有固定经济来源的穷学生。房间里大件的家具由政府,另一些则是他自己置办的,比如天花板上悬挂的那根用来睡觉的钢管,再比如抽屉里大量的急救药品。
这些药品很久没派上过用场了,林怀真用之前还特地看了眼保质期,结果发现所有药的保质期都模糊到看不清。
他抬眼,看着从睁眼起就飘浮在眼前的两行字。
欢迎玩家林怀真来到新世界,是否阅读游戏说明
是否
像是非日常事件的开端,刚刚的噩梦可能是预兆。
他挑了下眉,低头用那些不知过没过期的药品给自己缝合伤口。
那个噩梦已经很久没做了,莫名其妙受伤更是久违的体验。
因为他去拿了缝合线,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