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之中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循环往复冲撞在一起,犹如万把利刃在其中翻搅,纵然她有长生诀护体,不怕损伤,亦是忍不住疼得满头冷汗,却仍是咬牙坚持到这一周天运行完毕,方才收功。
“清心咒”并非此间世界的武学,唯一的作用是清心宁神,能暂时性地克制杂念丛生导致的走火入魔,和她目前的状况不算太对症,但也有点作用。
这门心法在武学上毫无半点加成,因此勉强可以算是没违反主脑规定,但在此间世界修炼本不应存在的“清心咒”也相应地会受到世界规则的惩罚。
每次修炼“清心咒”时的剧痛便是其中之一。
系统心疼得说话都带上了哭音,“燃燃,要不咱们再去一趟武当吧”
上次在武当山上住了近半个月,同张三丰一道每日挑水浇花种地,叶燃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了不少。
叶燃摇头道“不行。”
君山大会之后,丐帮一败涂地,明教事务却陡然比从前繁杂了十倍有余,杨逍范遥两人齐心合力之下,倒也还能支应,只是对外的场合仍需她时不时出面坐镇以震慑心怀鬼胎之人。
一两日不见人影也就罢了,若是不露面的时间长了,只怕会有人使些鬼蜮伎俩。
因此叶燃才选了这么个离明教驻地不远的无人岛暂且容身。若是教中有变,她全力施展轻功,赶过去也来得及支援。
但日常行动什么的就算了吧。
叶燃也不起身,仰面往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看着那高天之上的流云被风吹得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向东,倏忽之间便变了形状,良久,方慢慢阖上了眼。
那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手执幻水剑,立于祖师画像前,一字一句地教着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们诵读着执剑戒律。
“不可向常人挥剑,不可向同伴挥剑。”
她手中长剑曾诛过无数贼子宵小,却从未沾过无辜者的鲜血,更从不曾向同伴动过手,如今却
“我这样不是第一次了罢”虽然是询问系统,叶燃的口气却很肯定。
系统吞吞吐吐地不敢回答,叶燃反倒笑了起来,“一共几次了”
“就,就上个世界有过一次,但你控制住了”系统急忙跟她解释,“我一直看着呢,没伤到人是真的”
叶燃点点头,系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骗她,“这次时间短些,但是伤人了。”
她几乎想不起来上个世界里是怎么失控的,又是怎么清醒的了,但这次如果不是范遥和黛绮丝冒着生命危险唤醒了她,说不定真的会大开杀戒
叶燃叹了口气,坐起身,还是再多练两遍“清心咒”吧。
杨逍一面同各大派的带队人远交近攻,软硬兼施,一面要催着胡青牛和各派通医理者商讨解药,一面还要另寻个合适的人物来暂掌洪水旗事务。
好好一个诗酒风流的光明左使,硬是被如山般压过来的教中事务逼成了个陀螺,恨不得能生出八只手八只脚来。
正盼着教主那头赶紧完事,放范遥过来接这千钧重担,却冷不防晴天一个霹雳,被告知在讯问陈友谅时此贼子垂死反扑,竟伤了范右使的手臂。
怎么就能伤到手臂呢
哪怕是腿呢坐着还能干活儿的
杨逍当即怒而甩锅,将身前堆得高高的一大摞卷宗硬塞到韦一笑手中,也顾不得蝠王脸色是不是更青了,便脚底抹油地溜去探望同僚了。
谁知范遥帐中竟有人比他先到,却正是他那不省心的妹子黛绮丝,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见他来了却一并住了口,黛绮丝还眼睛红红地给他让了座
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