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种人行着跪趴大礼感谢着上苍救命之恩但是方向不对,作为恩人的赵云澜对他的屁股不感兴趣,重要的是,他想见他
赵云澜现在已经不是有生命的人了,而普通的鬼魅经不起昆仑山冰封的洗礼,这简直就像是为了等他。
这片花田唯有花是活的,没昆虫没有走兽。花田很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赵云澜明明没有实体,却有种想哭的感觉。因为这些花,不是真的格桑花,这些格桑花都是用灵力去养的。这些数量庞大的花朵吸食着他人的生命存活着,这个人大概是不想活了
他拔下一朵格桑,格桑花尚未落地就消散了。整片格桑花突然骚动了,然后出现了黑色人形状。
人形十分模糊,但是还是看得出此人消瘦到极致仿佛是穿着斗篷的稻草人。若不是他会动,赵云澜觉得没有区别。
赵云澜整个人好像静止了,无声地和它对视片刻,心里沸反盈天的千头万绪,卡在喉头不上不下。却听到他冰冷低沉发声
“无知者妄闯,速离”
赵云澜想调侃他,想小拳拳捶胸口单,想抱怨我才离开多久就忘旧人脸一口气堵在嗓子里,憋得他气也喘不上来,有那么一时片刻脑子是一片空白的,最后只是神魂颠倒地戳在那里笑。
对方不辩来历,沈巍迟缓的抬头,他现在十分虚弱,可是他却内心有史以来的轻松。他觉得每每接近一步泯灭,就更接近赵云澜。
他睡在这里很久了,过着不做思考孤独而忘情的度日,可是眼前这一团光却唤醒了他,带着善意温暖降临。一时间他破天荒的现身,只见那光慢慢浓缩变成了人形,这个人形越来精准,晕染成他心心念念的那个样子。
沈巍眼睛的亮光亮起像一小片执迷不悟的礁石,渐渐的被没了顶,挣而不得。他无法辨识是否是他的执念,还是他的大限可是他不想辨别,原来恍恍惚惚下了多大的决心也抵不过一点点的思念。
赵云澜上前搂住了他的腰,感受到这个人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微不可查的叹息道
“沈巍,我回来了。”
沈巍眼色一片血色,苦苦压抑的思念猝不及防地,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点燃,浓烈到了极致,活又活不成,死又死不得,不知不觉那泪珠子便扑簌簌的滚浆下来。
赵云澜将他的袍帽放下,曾经温驯如玉的人,却几乎弥留之际。两颊极度凹陷,铁青的肤色,他想如果他不出现,沈巍也会油尽灯枯而死。赵云澜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又想到他是为了殉情又是为了赎罪心酸又心疼。
突然赵云澜发作,狠狠打在沈巍形如槁枯的脸。沈巍被他这一拳打得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接着
“这一罪打你在位不为其职”
“这一罪打你身为昆仑自闭不运民声”
“这一罪操控昆仑长年积雪,涂害生灵”
“这一罪滥用灵力枉费性命”
“这一罪不思上进,消极糜烂”
“这一罪”
这整整六宗罪将沈巍打扒在地上,最后一宗罪赵云澜看着沈巍,单膝跪在他身侧。沈巍以为赵云澜的拳头会落下,结果落下的是他的吻
“最后一罪,是偷走了我的心”
那一瞬间所有的格桑花齐齐飞升飘散,那死灰的心跳动了起来。
昆仑山迎来了多年来第一次的冰融,七彩云霞在昆仑山上挂了七七四十九天。堪称绝迹。
赵云澜就这样一直抱着气息奄奄的沈巍,沈巍躺在赵云澜怀里,突然说
“我累了,想睡一下。”
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