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不知道秦易铮为什么突然露出这种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失魂落魄的,她没怎么他吧一句重话都没说啊。
行吧。她把汤放下,捏在手里“那谢谢了啊,闻着挺香的,应该会很好喝。”
“你喜欢就好。”秦易铮温柔地看着她。
那倒也没有很喜欢。
秋棠笑出标准八颗牙齿,点头“好的好的。”
她站在门里,秦易铮站在门外,彼此都沉默,不上不下地僵持着。瑟瑟寒风从楼道的窗户里卷来,秋棠有点冷,便说
“那个”
“我先”
两人同时开口,看着对方愣住,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秋棠“”
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场面,也就比刚才尬一万倍吧。她一双棉拖几乎被抓烂。
秦易铮低头闷笑几声,揉了揉秋棠的脑袋“进去吧,别受凉了。晚安。”
“晚安。”
关上家门,回到餐厅放下汤盅,秋棠后知后觉抬手抚上头顶。
他刚刚摸哪了这儿
让他摸了吗他就伸手瞎摸
有个说法叫一个人呛呛呛做了一桌菜,厨房忙进忙出,最后开饭了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这个时候山珍海味不如倒头大睡,根本毫无胃口,食欲为零。
秦易铮把摆上桌的菜倒进垃圾桶,坐下喝了碗汤,从冰箱里拎了盒牛奶,瓶瓶罐罐倒了七八粒营养素就着奶一口咽下,一顿晚饭就算这么交代过去了。
并非每天都这样,其实他饮食一直很规律,只是搬到秋棠隔壁之后,又需要再次适应他们已经破裂疏远的关系,再次习惯一个人的孤独。这很难熬,他需要一些时间,他们都需要时间。
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渐停,秦易铮洗完澡打开门,浴袍松垮系着,带出一身水汽。
他走进卧室,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还是不太适应套房这种低矮的高度,天花板的灯像是怼着人的头顶往下照似的。
江景看着还不错,一丛丛灯火游在水上,水面映金滚粼,一座大桥横跨其上,从窗户的高度,一眼能看见对面矗立着的易升大楼。
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秦易铮关上窗帘,坐回书桌前,电脑桌面亮着,屏幕对面的会议室里正坐着十几位翘首以待的股东。
他披上一件正装外套,戴上耳机调试了一下麦克风,连上远程,威严的视线扫过屏幕上正襟危坐的众人,淡淡开口
“说一下上周项目采购的订单情况,还有接下来的人事调配方向。老规矩,你们说完我补充,周助理总结记录,明早八点之前发邮箱。”
会议持续近一小时,着重讨论了一番明年贺岁档的项目。从方案到执行,环环相扣,秦易铮几乎精确到每一个细节。
今年以来,他越发关注并参与基层实际工作,比曾经的秋助理眼里更容不得沙子,几乎任何细微的误差都逃不过他一双火眼金睛。
以前秋棠一般是秋后算账,先小本儿记着,过后挑个时间扇得他亲妈不认,顺便杀鸡儆猴。秦易铮没她那么能忍,整人从不需要挑日子,他铁血手腕说一不二,恩威并施奖惩并重,秋棠走后,公司管理的风向标大转向,高层风声鹤唳了相当一段时间。
于公司整体于尽忠守职的下属而言,这无疑是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