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荏南看着她,试图从这张完美得密不透风的脸上找寻出通向内心的缝隙,哪怕一丝一毫。他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浅淡地笑了,说“没事就好。”
他站起身,在秋棠脑袋上轻轻揉了一把,温柔的语气落下来“有。再给你打。”他捧着饭盒出去了。
秋棠又搜了两遍新闻,一遍输入她的名字,一遍输入姜品浓的名字,显示大量无效关联信息。
搜索一周报,倒是有几则颇具热度的官方报道,指出该报社非法接涉投资理财等业务,中介诈骗巨额牟利,已被查封停办。
好几年前的旧瓜,在这风平浪静的当口突然被挖出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这种灰色产业本身界限模糊定位暧昧,圈内心照不宣,大多情况睁眼闭眼,如今大张旗鼓地捅到台面上,必然是背后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秋棠摸出手机,时隔八个月,给秦易铮打去第一通电话。
过了一会儿,对方接起。秦易铮大概在开会,他脚步匆匆走到隔间关上门,将身后的会议杂音隔挡在门外。
他声音有些不敢相信地,试探着开口“秋棠”
“嗯。”秋棠低低应了一声。
她问“她在哪”
秋棠准点到达,秦易铮站在门口台阶上等她,他看见熟悉的车头,仍犹置身梦中,一阵恍惚。
别墅大门两边敞开,宾利迎面驶进来,在前院正中停妥。秋棠从车上下来,风衣长裤短靴,里外一身黑,衬得身形纤细笔挺。
她反手甩上车门,带起一阵劲风,长发吹得四散飞扬,五官昳丽背影清冷,切尔西靴上的金属搭扣随步子熠熠反光,一米六五的个子迈出两米气场,沉默经过秦易铮,一言不发向里走去。
进门正对楼梯,秋棠走过客厅,经过餐厅,瞥见一侧的厨房内,阿姨正从冰箱里抱出来一只碧绿圆溜的西瓜。
“我来吧,您辛苦了。”
她过去搭了把手,帮忙把西瓜抱在手上,放在水龙头下仔细冲洗。
阿姨被抢了活儿,心想哪能让客人料理这些厨余,慌忙上前推拒,却被身后一道低沉男声拦下动作。
秦易铮说“张姨,您歇着。”
话里意思明显纵容准许,示意她不必前去干涉。阿姨便歇了手,挪到一边偷偷打量这位突然造访的客人,挽起袖子露出半截莹白手臂,清水流经她修长手指,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秦易铮站在餐厅与厨房的交界处,目光专注看着流理台前洗西瓜的秋棠,太久没有看见站在厨房里的她,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足够他将连日来的疲惫卸下。
西瓜清洗干净放进托盘,秋棠端着盘子转身上楼。
哎,楼上关着人呢阿姨面色陡然惊变,一个别字尚未说出口,秦易铮朝她点点头,转身跟在她后面上了楼。
阿姨终于明白,刚才眼前站着的并非什么普通客人,却是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二楼尽头的客房,窗帘紧闭,没有亮灯,室内一片潮湿的黢黑。
门开了,门外走廊上照进来一束光,打在进门正中的大床上,照亮一具死气沉沉的身体。
随后门被关上,墙边啪嗒一声响,头顶灯光骤亮,刺得姜品浓眼皮酸痛,不适地皱起眉。
她半睁开眼睛,听见脚步声没回头,哑声低喊“滚。”
身后的人置若罔闻,脚步声停在茶几边,杯盘落桌,她听见沙发下陷的声音。
这怎么还坐下了,赖着不走看热闹
姜品浓闭着眼睛不耐烦地吼“狗东西听不懂人说话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