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夫对付我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办,好自为之吧你”
姜品浓扔下一句话,转身跑了。跑得飞快,如同避之蛇蝎,连头都不敢回。
秋棠看着她跑远,远到消失在视野内,胸腔里憋不住的气血上涌,她踉跄几步,扶着墙猛烈咳嗽。
几乎咳出半个肺,喉管像被撕开一样火辣辣的灼痛。
鲜亮表皮撕开内里全是疮痍,明天开始,她便只用这张疮痍过活。
很好。
秋棠转身走到电梯门口,按下楼层键。
电梯到达,双门两开,灯光溅落一地。
她向前迈出一步,眼前忽然天旋地转,灯光摇摇晃晃,她右腿膝盖一软,转瞬倒地,眼皮与电梯门一起缓缓闭合。
秦晟匆匆赶至,见秋棠晕倒在地,脸色剧变,忙扔了手中棍子,疾步向前奔去。
有人比他更快。
秦易铮从车上下来,几步跃至秋棠身边,动作熟稔地将她打横抱起带回车上,流畅掉头,前后车灯同时大亮,引擎火力全开,随即驶出车库。
秦晟站在一排车的背后,看着迈巴赫车身反射的弧光扫过一路,嗖嗖剃着他的脸。
就迟了那么一步。他心酸得发疼,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总是迟到一步。
一场闹剧,有人落荒而逃,有人匆忙离场,而他静立原地,背影高大挺直如一杆枪,沉甸而清脆,可惜还没来得及子弹上膛就已经过时淘汰。
草丛里的棍子被遗弃在车库一角,秦晟转身往外走,她穿过的外套还在车上。
秦易铮胸口剧烈起伏,忍受着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忍受着沿路每一个该死的红灯,秋棠始终昏迷不醒,他一路挂断十几道电话,生怕惊扰了秋棠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迈巴赫冲进医院前院,停得极嚣张,他抱人下车,动作极拘谨,捧着一块易碎的玉一般捧进大厅,抱上担架。
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接管过手,他不停提醒,不停恳求,小心一点,请小心一点。
病床滚轮溜得飞快,地板光滑如镜,照彻秦易铮心中所有不安。护士抱着单子上前,缴完费签完字,问他是否通知其他家属。
“通知她的助理,她住院期间,这位张助理会打理好一切事务。”
秦易铮在纸上飞速写下一排联系号码交给护士,隔着急救室的玻璃门看了秋棠一眼,抽出目光转身离去。
他匆匆下楼,启动车子的同时给秘书打去电话。
“去锦城最快的机票,现在立刻订。”
姜品浓上次跑这么快还是从疗养院里逃跑的时候,当时要防一堆打着看护名义的监视人员,现在对上一个手无寸铁的秋棠,她反倒跑得更狼狈,像是身后有狼在撵她一样。
心里又急又气,她迎路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通江路温泉酒店,快点谢谢。”
她大力关上车门,瘫在车后座,逃出生天般地长舒一口气。
司机一言不发,动作麻利,车子疾速驶出。
虽是出租车,看内置却挺高档。车上非常干净,熏着宜人的香,车窗半开,晚风吹进来,姜品浓这趟车惬意无比。
昏昏欲睡之际,她隐约觉得路况不对,坐直了问司机,“哎师傅,你走的哪条路过去酒店啊”
司机仍不说话,闷头往前开,越开越陌生。姜品浓打开刚学会怎么用的手机导航,额头冷汗唰地冒下来,这哪里是去酒店的路,隔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