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乖乖进了片场。秋棠与秦易铮对视而立,那双漂亮的眼中写满寸步不让的冷漠,昔日温柔迷恋再不见踪影。
满心怅然,秦易铮后退一步,目光仍坚定望向她“我等你,不会妨碍你。”
秋棠避开他的视线,转身头也不回。
她垂下眼睫离去之际,嘴角微微勾起,那点不屑与嘲讽,悉数扎进秦易铮眼中。
难堪到了极点,仍觉得她好看得要命。
“我万锡南,大雁甲子探花,此生伴月邀影将进酒,爱的是舞枪弄墨,”秋棠合上剧本,“下一句是”
秦晟闭眼,化妆修饰过的眉眼斜生隽逸,飘落满肩风流意气。
他接下句“属意的是温婉解语花,三公主张扬过盛,脂粉太艳,实在不敢恭维,父亲还是退了这门亲事吧。”
背完,他睁开眼,殷切望向秋棠“怎么样,还行吗”
“嗯,戏里就这么演。”
秋棠卷起剧本,在他手臂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平时收敛一点,和你哥怎么说话的,阴阳怪气没大没小。”
之前开门见并排立着的两人,单是看秦易铮怒意隐忍的模样,刚才办公室门外的光景秋棠便已猜到七分。秦晟这人无论走到哪,一身气人的本事倒是没扔下。
秦晟捂着手臂作吃痛状,故意惨叫一声,倏尔又笑起来,眼角晶亮看着她“我帮你出气啊。”
“帮我出气那你岂不是得先给自己两拳。”
秦晟一愣,嚣张劲儿哧溜一下没了,像飞在天上地气球突然被戳了个洞,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颓下来。
“用不着,我没气。”秋棠淡淡瞥他一眼,“别多管闲事。”
秦晟垂眼哦了一声,顺从说“知道了。”
片场外,秦易铮与秘书通电话“所有文件今晚十二点前会批复完,明早例会照常。”
放下手机,他转了转手腕,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方绢。
上一张绢巾用于擦拭手上被碎瓷片划破的伤口,血浸得太深太多,多次清洗后仍有印子,便索性扔了重新换一条。
伤口愈合中,右手活动难免受到一点影响,不能长时间握笔,不能下水游泳,夏秋之交,落木幽深,而家中院子里的花草侍弄工作只能由园丁暂为代劳。
还有现在,他在燥热无风的廊檐下站了许久,浑身出汗,淌湿右手。
汗被绷带闷着,洇在初生的新肉上。没有表皮保护,神经受到盐分刺激,反应剧烈,但从另一面而言,这刚好让他的大脑保持清醒,不至于在闷热蝉鸣的午后昏睡过去。
绷带内缘隐隐渗出暗红色血迹,在铁锈味传入鼻尖之前,秦易铮忽而闻到一阵清新的水果香气,像是芒果。
气味浅淡,掺杂在椰奶的味道中。
秦易铮循味望去,灿白阳光下,一个穿着常服的小助理从远处朝这边过来。
他小碎步跑得飞快,两手推着一辆手推车,里面稳稳当当放满了奶茶外卖。
“秦总。”
经过秦易铮,小助理暂停脚步,与他打了个招呼。
秦易铮点头,悄然将右手放回衣兜“这是秦晟点的”
“对,少爷说请全剧组喝奶茶。”
助理笑了笑,见秦易铮唇色苍白,额角出了不少汗,递给他一叠纸巾和一杯奶茶“天气太热容易中暑,秦总您要不去后台坐坐”
“谢谢。”秦易铮左手接过,用纸巾擦掉额角的汗,冰凉奶茶贴在脸颊,半杯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