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铮垂首停顿片刻,将那把刀拾起,擦干净,刀刃用纸巾包好。
他站起身,把刀还给秋棠。
“东西收好,刀不要对着自己。”
她领悟力满分,瞬间懂得该如何自我保护。再下一次见到她,脸蛋依然青涩,却不再稚嫩,眉眼盈盈动人。
秋棠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他眼前,脱胎换骨,充满女性独有的优雅与智慧。
阳光很好,铺天盖地撒下来,凝在每一寸肌肤。她站在光下,全身亮堂。
他们在灿烂的阳光下拥抱,接吻。秦易铮那时以为,她已经完全走出过去的阴影。
他那时以为,秋棠从里到外都是亮堂的。
“秦易铮,只有你不能轻贱我。”
她说这话时,坚如寒冰的眼中骤然浮现一抹悌己的哀怜。
秋棠之所以离开他,之所以对情人这个词如此反感的原因,秦易铮终于知道了。
她怎么会做情人
她怎么能是情人
秦易铮自以为足够了解秋棠,能给她所有,却从没想过去了解她的家庭,事实上,他给她的那点好不过举手之劳,可后来对她施加的却是精神意志上近乎毁灭的打击。
秋棠自己也没有想到吧,当年把刀包好,还给她的人,最后却亮出尖刀,狠狠扎向她最柔软的心底。
晚饭结束,秦易铮挥手制止前来搀扶的司机。
他微低着头,声音冷静,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喝醉。”
旁人捧着笑,秦总出席饭局,十年难得一遇,好不容易碰上这尊大佛,还不得拼命敬酒,使劲刷脸,喝多了是必然。
秦易铮的确醺沉,但意识还很清醒。司机说送他回家,他停顿片刻,说,不。
家里有太多秋棠留下的痕迹,他无颜面对。
他闭眼,头靠着窗户,
“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