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詷晃了晃酒杯,没作声。
高鸿义似乎也不意外,叹了一口气“六少若是嫌我诚意不足,那这样呢”雅间的门被推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香,一股浓郁的花香。
陆詷眸色沉了下去,这股香气他闻到过,在千金赌坊的白老板身上。
倩影出现在屏风后,娉婷袅娜,步步生莲。
转过屏风的人并非是白老板,但却也是陆詷认识的人。
“秋娘。”陆詷淡淡地喊出她在百花楼的称谓。
婉秋低着头跪了下来,用膝盖匍匐着向陆詷蹭去,竟没有丝毫的别扭,反而生出了一种楚楚可怜之意。
高鸿义“哈哈”大笑“六少果真耳聪目明,我一猜你便是知道了秋娘的身份。”他倒是对从前算计陆詷的那些事毫不遮掩。
“六少。”婉秋微微抬眸,泪盈于睫,随着她的动作,眼睛眨了一下那颗泪便顺着脸庞蜿蜒而下。
“六少便赏秋娘一个笑脸吧,秋娘那肌肤便和那豆腐一般,这么跪下去明日必定了走不动路的。”高鸿义边说边舀了一块杏仁豆腐,边吃边惋惜道。
陆詷对此不为所动,也许有人被人这般跪着总会心生不忍,但却不是他。有很多人在他面前跪过,他们为了各种各样的事,但都是各有各的所图。陆詷的心已经硬了,尤其是面对这样心怀叵测的人。
“秋娘。”高鸿义放下了手中的银箸,声音中带着薄怒,“你从前对六少多有欺瞒,还不速速赔罪没看见六少杯中的酒已经凉了吗”
他们喝的是花雕,陆詷因为迟迟未喝,酒确实已经凉了。
婉秋连忙伸手去拿酒杯,陆詷睨着她,却没有阻止。婉秋仿佛是得到了信号一般,如获重释,一手压着自己的水袖,另一手拎起温好的八宝酒壶给陆詷重新满上了一杯酒。
“六少。”婉秋怯生生地将新的一杯温酒放在陆詷的面前,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秋娘啊。”陆詷接过了酒杯,“我怜你是名女子,沦落风尘,本就身不由己。这杯酒”
在高鸿义的注视下,陆詷吐出了三个字“我喝。”
陆詷将一直把玩在自己手中迟迟未喝的那杯酒“这杯酒,你喝。”
高鸿义目中精光乍射,在婉秋迟疑地接过那酒的时候,他突然开口“秋娘,酒冷了吗”
婉秋就像是醍醐灌顶,动作也不再迟疑了“酒虽已凉,但六少怜爱秋娘莫敢推辞。”
说罢,双手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而陆詷也将那杯新酒抵在了自己的唇边。
于此同时,考场中,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靶场之中那皮肤偏深的少年。
他正拉着一张满弓。
现在考校的是长垛,也是今天比试的最后一项。而这是这个少年最后一射,如果这一射再正中红心,那后面等待考校的考生便已与今日的第一失之交臂。
就在这时,少年不知为何拉弦的手晃了晃。
“咻”的一声,弓箭却已离弦,在众人的热切瞩目之下,考官宣布成绩“第五射,脱靶未中。”
众人皆哗,那少年骑射时可是五发连中红心,但此刻场中已没了少年的身影。
此刻的吴珣紧皱着眉头,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虽然现在还不能出考场,但他已经走到了考场门口,只等全部考试考校结束。他确实最后一刻松了弦,只因那个时候心头一悸。
小詷
吴珣紧抿着唇,你答应我会等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