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熟悉的清爽味道让虞音感到好受了些,她窝在宽大的座位上,揉了揉隐隐发酸的胃部。午饭是和室友一起吃的,因为分离在即,室友哭了几次,她也一口没吃。刚才那个出租车司机虽然什么也没做成,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觉得十分恶心。
陆正南一边开着车,一边偏头看她,见她神色恹恹,纤细白嫩的手指搭在胃部,就知道她不太舒服。陆正南一脚油门,加快了车速。
家里的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虞音左右看看,问道“三叔三婶还没有回来吗”
陆正南拉开椅子,将筷子递过来,“这几天公司有新项目,爸妈很忙,估计晚了就歇在那边了。”
虞音接过筷子,先喝了几口热乎乎的汤,陆正南坐到了她对面,宽大的长条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
这样的情形很是常见,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她和陆正南。陆正南的父母接手了陆氏的公司,平时都很忙,还要交际应酬,常常到家时已是半夜。这边毕竟是近郊,离市中心的公司又远,他们忙起来就住在公司附近的房子里。
虞音不知道陆正南小时候是不是孤独地一个人待在家里,她九岁时来到陆家,陆正南那时十二岁,已经是一个非常独立冷傲的小少年。
她无父无母,爷爷也没有正式收养她,不让她姓陆,也不让她入陆家的族谱排行,甚至都没有带她回过陆家,只说她是老朋友的遗孤。
严格说起来,她没有一个亲人。
即便如此,她的童年记忆中也没有“孤独”这个词,爷爷照顾她总是无比地耐心细致。
直到她九岁那年,爷爷过世之前,担心年幼的她无法独自一人生活,这才将她带回陆家,托付给陆正南的父母,让她喊对方三叔三婶。
不过三叔三婶她很少见到,倒是陆正南,一直陪着她,尤其是爷爷刚刚过世那段时间她常常半夜惊醒,晚上都是小小少年抱着她睡的。
后来她在学校遇到什么麻烦,也是陆正南护着她。从小到大,大她三岁的陆正南都不知道帮她揍过多少讨厌的男同学了,今天又揍了出租车司机。
想到这里,虞音心头一动,问道“哥哥,今晚那个出租车司机,你认识吗”
“不认识。”陆正南浓眉皱了一下,虞音应该不认识出租车司机,更何况她向来不大记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虞音想了想“我觉得那个司机认识我,而且我怀疑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陆正南动作一顿,修长的指尖在实木大餐桌上点了两下。
虞音一般遇到骚扰都是学校的男同学,揍上一顿就老实了,没必要弄到报警的程度。
但是如果出租车司机认识虞音,那就不是临时见色起意,而是有预谋的犯罪。更严重的是,如果司机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那很有可能已经有无辜的女孩遭了毒手。
想到这里,陆正南再不迟疑,拿起手机给相熟的警员拨了电话,把这边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这里已是近郊,警员从市中心赶过来,还要好一会儿。陆正南估计以自己下手的分量,司机两个小时之内也不会醒来。虞音刚才脸色不太好,得让她休息一下。
“先吃饭。”陆正南说道“吃完饭可能还要去录口供。”这件事应该会正式立案,他和虞音做为报案人和当事人都得录口供。
虞音迟疑了一下,“那哥哥动手的事”
“没事,照实说。”当时那司机正欲图不轨,眼看就要爬到后座,手边还有利刃,他就算动手了也属于正当。
吃过饭,虞音上楼换了件衣服,原来的裙子上总觉得染上了出租车里的味道。
下到一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