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卷边的一张薄薄的纸,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有些发脆。那是云子前天午夜偶然想起去翻书房里一卷旧年的账簿时不知道从书架的哪一层掉下来的,由于书房摆了太多书,凌乱得很,就随手放在了一边的好几年前随手记下的东西。
她在少女时期是有记日记的习惯的,可惜婚后不到一年就成了未亡人,月子都没坐满就肩负起一家之主的重担,回到了工作岗位上,一忙忙到今天。掐指一算,日记从桥良出生时起就没再写过,只有偶尔的偶尔,心情实在太过激荡,或者有事实在太值得记载,才会随手抽一张纸用自创的暗语写一写。
譬如这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只该死的乌鸦偷走的纸上,写的是“云忍谋取白眼失败,日向分家第一人代兄赴死,其子处境不善,耸人听闻。此门亲情着实淡薄,日后绝不许桥良求娶如此门风之女,我还不想年迈无用时被儿媳妇钉在棺材里埋掉。”
第一行的大字的暗语,翻译过来的话,写的是“特别注意”,用的是浓墨重彩的加粗字号,那时候桥良还不满周岁,她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写了这么神奇的玩意儿,写完之后随手夹在哪本书里忘记了,时隔多年被翻出来还落在外人手上,哪怕别人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那也足够羞耻的了。
有着宇智波一族中罕见的团子鼻和小卷毛的青年人察言观色,前辈拿到这张纸以后,一向不假颜色的面容霞飞两靥,恰似亘古不化的雪顶之上浮现一抹朝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为冰雪涂抹出明亮的艳色,于是从来都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前辈,仿佛突然之间鲜活起来
倒不是令人有什么绮思遐想的那种鲜活,而是“答应我妈今年不杀人,现在除夕午夜,让我在磨刀的时候挑一个倒霉蛋”那种鲜活。
实事求是来讲,天赋点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八点在了数字领域的前辈,完全有实力三招之内被名声斐然的瞬身止水按在地上摩擦。运气足够好的话,譬如她选择了幻术对决或是瞬身术对决,那么一招之内分出胜负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可是话说回来,就算止水绝对可以在一至三招之内彻底解除前辈的战斗力、把她绑成一幅画、甚至来得及挂在墙上的空白相框上,又有什么理由和必要这么做呢他又不是好哥们儿鼬小弟,哪有那么多闲心。
要是鼬在场并且听到他内心的诽谤,大概会吐槽他“我也没有,掐着佐助的脖子把他怼在墙上也不是为了好玩”。可惜上述假设只是个没有实现的假设,现实是止水非常知情识趣懂时务地将双手遮在面具的两个眼洞前,用行动表示他绝没有冒犯前辈的意思,跪求前辈不要杀他。
这时的云子由于过劳、通宵、忧虑幼子的未来、强行压抑哭的欲望等等综合因素,还不能完全控制好情绪,做到和日常工作中的每一天一样,清心寡欲战斗机的教导主任样。
好在她意识到了止水的体贴装作没看见她的哭泣和失态,无视把那张羞耻y的旧时日记还给她之后引起的尴尬连锁反应,权当时间停伫在一小时之前,月色明媚,清风徐来,树影婆娑,花开似锦,岁月真特么静好,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发生。
投桃报李,她主动提起了不涉及雷区的话题“鸣人今天没住在这里,佐助也没过来。”值得你值班盯梢的对象都不在,所以你大半夜的出现在我家树上的理由是
“前辈当初帮我的时候,已经知道我是宇智波了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止水选择以一个问题取代另一个问题。
连本人也不知道,他在乌鸦阿飞抓着一张陈旧的字纸哇哇叫着吵醒他、和他得瑟自己再次潜入它心目中的魔窟成功以后,看到那张根本看不懂在乱涂乱画些什么的前辈的血书,居然没本着团藏大人制定的某种规则上报,而是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