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倾倾突然眼眶发红,悬然欲泣,吓得卫四洲连声哄慰,直打转儿。
最后,少年乖乖跪坐在小姑娘面前,脑袋横呈于软枕上,任由那双软软的小手摆弄自己的脑袋。
韩倾倾的眼里,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愈合得很不好,已经有发炎的症状。必须清理好创面,将之重新打开,缝合好之后,再包好了。这些都是基础的外创处理方式,但少年伤在头部,清创时,还得把头发剔掉。
“不行身体发肤乃授之于父母,就这点儿伤,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你们女人就是这么婆婆妈妈妈哎”
发肤保卫战还没打响,就先被小姑娘两滴豆大的泪珠子给浇灭了。
那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卫四洲紧绷的心都被打得七零八落,乖乖地又爬了回去。
韩倾倾吸了口气,给自己打气,贺彬妈妈讲的缝伤要领她都记牢了,方才她还用冰箱里的鸡皮做了练习。
冰箱里的鸡皮,正躺在厨房的菜板子上欲哭无泪jg,我大鸡皮的尊严哟,嘤嘤嘤
妈妈也早教过她钉扭扣,补自己心爱的小手包。在妈妈离开前,她已经会绣一片像样的小叶子了。缝个脑皮子,肯定不在话下。
一分钟后
“没,没事儿,回头我再给你给你做十大碗猪血粥。”
满额头鲜血的卫四洲,“”
十分钟后
“洲洲哥,是不是很疼我给你吹吹”小姑娘一手执针,白色的绵线早被染红。
卫四洲撑着一额头的血汗,咬着后槽牙道,“不疼,不疼,我一点儿都不疼,你你千万别吹,别乱吹,一吹更疼。”
内心世界,疼是不怎么疼了,一吹痒得慌,慌得他想学山中野狼狂叫一通。
半小时后
“傻子,汗滚进眼睛里会很疼的”
“别,别动,马上就好了。”
卫四洲斜着眼看着小姑娘,一只手小心翼翼伸过去,拭去姑娘额角落下的大颗汗粒,亦不知或是泪珠子。
一个小时后
创口被妥妥帖帖地包扎好,比起上一次乱七八糟的背后帖,这次臻至完美。
两颗小药丸又塞到卫四洲手里,“吃了这个预防发炎和病毒感染,就可以睡觉了。”
“好。”
卫四洲接过小白片,一仰头就吞下了。
他看着小姑娘朝卫生间走,伸手推开半掩的门,去开灯时,突然身形一晃,软软地朝下倒去。
“倾倾”
卫四洲抱起小人儿,一抚那额头,湿淋淋一片,小姑娘的整个脑袋都发冰。他不是医生,也懂得这症状显是遭了风寒,忙翻箱倒柜地寻那姜茶水。
“该死,明明放这儿的”
药箱子里没有。
他猛地想起一事,那姜茶是放在她送他的那个药箱子里了,那箱子现在大魏朝的世界,现在屋里只有厨房里的大姜块。
“妈妈妈妈”
“倾倾乖,把姜茶喝了,喝了喝了妈妈就回来了。”
这一夜,卫四洲无眠无休。
韩倾倾醒来时,感觉喉咙隐隐刺痛,一吞喉头极不舒服,她知道这是感冒的症状。
刚要动时,旁边传来个紧张的声音,把她摁了回去。
“醒了口渴了我给你倒水哦,饿不饿,我我熬了点粥。”少年紧张兮兮地摆手,“我发誓,这粥是我看着粥的,锅没烧,碗没打。灶房我已经清理干净了。”
“嗯”
被窝里的小姑娘小小一声,像小奶猫似的,格外乖巧,彻夜哭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