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发慌。
他顾不上还有没有遗落的了,拉起韩倾倾往驿站跑,角门还开着,她还可以回到那片安祥的世界。
他把她推进门里,气急败坏地嘶吼,“以后不准乱跑出来”
“可是”
“没有可是。”他表情爆裂,像要把她生吞活剖了。
“洲洲哥”她伸手想拉他,却被他用力打掉了。
“不准再跑进来,否则,”他咬牙切齿,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血从他齿缝中渗出,他的手臂上也不断溢出血线,“以后我都不会再帮你开门。”
韩倾倾委屈了。
他怎么这么凶啊明明她还帮了他,教训那个打人的坏家伙,帮他推车子了。
她也很害怕啊,可是,她怎么能看着他被人打,什么都不做
还这么凶人家,过份
小姑娘的嘴角都弯了下去,气呼呼地瞪着卫四洲,一动不动。
他推她,她抓着门不松手,也不走开,像是故意跟他置上气了。
卫四洲浑身又疼又乏,心里更乱更气,可是心里的一个深深的角落里,悄悄淌出一股细细的暖流来。
他脾气一上来,抓着小姑娘的手拉开铁门,将人用力往后推,推得小人撞在冰凉的玻璃墙上,他看也不看,退回大雨中,将门用力关上了。
关门的刹那,他看到小姑娘冲过来,叫着他的名字。
“洲洲哥”
在阿娘过逝后,再也没人这样亲昵地叫过他的小名了。
她是唯一。
现代
“倾倾,你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一身湿啊哎呀,怎么还有泥沙”
馆长奶奶见小姑娘拿个扫帚一直没信儿了,以为小姑娘开小差跑哪儿去玩了,眼看着都过去一节课的时间,才来寻,吓了一跳,小姑娘跟从泥汤里捞出来的。
这一问,小姑娘嘴一瘪,泪珠子啪嗒啪嗒直往外滚。
馆长奶奶以为是什么事儿,触动了小姑娘想妈妈的那根神经,只能哄着劝着,拉着小姑娘去换洗衣服。
走在长长的走廊里,韩倾倾扭头一直看着那扇小铁门。
长廊外的世界 ,一片红彤彤的晚霞,如诗如画。
可是在卫四洲的世界,还是倾盆大雨,为了几个铜板要任打任骂,毫无尊严,前路依然是无边无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