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莎莎半天等不到他的声音,只能听到略微喘促的呼吸声,不由地又叫了一声。
“时总,有什么事吗”
“在哪”时毅终于开口了,他极力压抑着情绪,音调却还是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啊”白莎莎被问愣了,“在哪在家啊。”
“家”这个字瞬间让时毅想到了她和顾景那些亲密的照片,和顾景刚刚接的那通电话。他的语气也瞬间冷了下来“在家什么家和顾景的家”
白莎莎有一瞬间甚至停止了心跳和呼吸,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他知道了,自己死定了。
“时时总,”半天,她才终于找到了声音,“你都知道了”
就算下属把一堆铁证如山般的资料放到了自己面前,时毅也还是忍不住心怀最后一丝侥幸,他在心里给这个人找了无数个借口,那么胆小的人怎么可能有出轨的胆量,怎么可能敢骗自己,说不定是有什么隐情。
现在听到白莎莎自己承认了,他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
时毅眼里闪过一丝狼狈,他不想承认,此刻比起被欺骗的愤怒,胸口那让自己无法呼吸的疼痛来得更加猛烈。
“白莎莎,”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万般不甘,“我在你楼下,不是你那个糊弄我的假地址。你现在出来,所有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所有的问题,我来解决。你只要现在出来就可以。”
这些话,耗尽了时毅所有的骄傲。如果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容忍到这个地步,用着这样哀求的语气,说出这种类似于“放弃他,选择我”的这种话,他可能会觉得对方脑子坏了。
可惜,白莎莎并没有体会到他做出了怎样的低头。在经历最初的惊慌失措、害怕以后,她现在反而淡定下来。
就像一直犹豫不决的人突然被迫做出了选择,她只觉得如释重负,甚至还有了几分轻松。
“时总,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用再瞒着你了。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已经结婚了,跟你就是一时糊涂,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结束吧,明天我就去办理辞职,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细小柔和,带着丝胆怯,却说着最狠的话,一字一句都像刀一般狠狠挖刮着他的心,时毅只觉得自己几乎要发狂了。
“怎么外面玩够了就回归家庭顾景也知道你出轨吗他就不介意吗你如果不出来,我也不介意上去跟他好好讨论讨论。”
白莎莎紧张地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看了一眼正在切西瓜的顾景,也有些急了“时总,我都没有去破坏你的联姻,你也不能来破坏我的家庭吧我骗了你是我的错,可是你不也计划着结婚后继续包养我吗”
言下之意,他们彼此彼此而已。
时毅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自己怎么顶着压力,一次次在相亲的最后关头选择拒绝,毕竟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拒绝的原因。
“你别说那些废话,”时毅知道她胆小,便加重了语气,“白莎莎,你如果不出来,可要想清楚后果。”
哪知平日里软绵绵的白莎莎,这会儿倒是硬气起来了“时总,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就是玩玩,你是不是玩不起”
“妈的”时毅一时间没管理好表情,一下子挂了电话,把手机狠狠砸到了一边。
后视镜里映出他猩红的眼睛和痛苦之下扭曲的面容。
“真他妈狼狈”时毅低声咒骂,可两分钟过后,他不得不做出更狼狈的事情,捡回了手机继续给白莎莎打电话。
白莎莎一看他又打电话回来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