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了林时蕴,就只能拿宁琛开刀。
宁琛就是数学物理方面的偏才,他高一时就拿过全国数学与物理竞赛的一等奖,在保送方面有加分项。
但他偏科严重,英语语文只是堪堪在全年级的平均水平线上,就算最后拿不到保送名额,也能有个体面的官方说辞。
事实却是林家以宁父欠下的赌债为筹码,又动用了许多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比如在大门上泼狗血,派人尾随他的母亲,在生活与学习方面双重要挟宁琛,逼迫宁琛将保送名额拱手相让。
喜欢蹦跶的原主甚至还在里头充当了加害者的角色。
暗恋原主的宁琛也因此彻底死心黑化。
之前喜欢得有多深,恨得就有多刻骨。
楚奕忽略针锋相对的幼稚小弟,重新坐回座位上“我记得宁琛报名了竞赛选拔班”
林时蕴点头“对,我交报名表的时候,他排在我后面。”
楚奕目光微沉,修长白皙的手指旋转着笔,若有所思。
那就是被人为从竞赛班里排挤出去了。
太子爷的嚣张人设就是这种时候最管用,看不顺眼的事情都能坦坦荡荡、颇有底气地去质问。
他果断起身,打算去办公室问问老唐这件事。
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年级组长正站在老唐的办公位旁,背着双手,绷紧脸,半谈话半教训地跟老唐说话。
“你怎么还能让林时蕴坐在楚奕旁边虽然林同学当时是自愿放弃了零班的名额,但现在联考第一名的希望全在他和宁琛两人身上,要给他创造一个无干扰的学习环境”
这句话的自愿一词很有些猫腻,但其他老师都知道他和林家关系不浅,本着明哲保身的社会混法,不敢反驳他。
年级组长训得口干舌燥,仰头喝了口水,直截了当地说出目的“必须换座位这是关乎学校声誉的天大的事”
昨天林夫人给他打了通电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能再让林时蕴和楚奕同桌,要尽早将俩人拆散开。
甚至连冠冕堂皇的理由都给他找好了,末尾还心照不宣地打了笔钱过来。
是一笔他无法拒绝的不菲巨款。
老唐想替改过自新的太子爷说句公道话“主任,楚奕现在一心学习,已经不是以前”
蒋主任勃然大怒,用力拍着桌子“老唐,你怎么这么拎不清,费那么大功夫救一个自暴自弃的人干什么”
“要是不换的话,在楚奕考倒一的时候,你就等着看林时蕴的成绩倒退吧”他指着老唐,愤怒到眼白都要往外翻了出来。
楚奕置若罔闻地走到老唐桌前,等着年级主任抽完疯,甚至还有闲心打量了下蒋主任的模样。
是典型的尖酸刻薄模样,瘦瘦矮矮的,对待下属时,那股子看人下菜的势力劲浸透了每个字眼。
他懒得发脾气消耗精力,一声不吭地待在原地,冷眼看着蒋主任跳脚。
老唐骨子里有股正气撑着“不会,我对七班所有人都很有信心,这次联考成绩绝对不会垫底。”
“垫底怎么办”
“垫底的话,我就再多带一年普通班。”他说得铿锵有力。
蒋主任被他这斩钉截铁的态度给噎住了,又气又焦躁,在原地来回踏着步,绞尽脑汁地想着新的借口。
老唐又质疑“蒋主任,是你负责竞赛班的选拔吧,那宁琛为什么没进他可是去年的全省第一名。”
老唐是负责数学竞赛班的主讲人,宁琛可以说是他费尽心血带出来的爱徒,如今宁琛没有被选拔上培训营,他自然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