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逐渐侵袭大脑。
意识模糊,楚奕头枕着后座软垫,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时蕴坐得离楚奕近了些,他拿起毯子,轻轻披在楚奕身上。
暴雨天气模糊视野,前方十字路口突然窜出一只狗,司机急踩刹车,车旋即减慢速度。
座椅一颠,楚奕在睡梦中微微皱眉,头往旁边歪去,浑然不觉地靠在林时蕴肩膀上。
他的皮肤被水浸得有些苍白,两旁路灯光芒落进车内,在脸上映出或明或暗的光斑。
林时蕴身体一僵,四肢五骸里的血液像是瞬间停止了流动般,后背紧绷。
世界明明很吵。
雨滴倾盆而下,噼里啪啦地击打着金属车顶,窗外哗哗雨声透过缝隙钻入耳朵。
但他却觉得车里狭小的空间太安静了。
安静到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吵闹的心跳声。
胸膛似乎在微微颤抖,手指不自觉地蜷着,肩膀被靠的那块地方烫得厉害。
身体逃离了他的控制,异常却又真实。
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去思考今晚要写的压轴题,试图冷静下来。
车载音响里播放着轻柔的英文歌,空灵女声低沉唱着savation。
you are the snostor
i\039 urified
睡梦里的楚奕像是找到了舒服的姿态,将头靠得更近了些,偏软的卷发扎着脸庞,鼻翼间呼出的热气扑在林时蕴的脖颈。
音乐还在播放着。
i never ant to fa for you but i as buried underneath
y savation
这是初中大合唱时班主任选择的歌。
年轻的老师当时还深情讲解了一番,说假如有人内心世界支离破碎到快要崩塌时,希望能及早遇到愿意将他拉入新世界、救赎他的那个人。
他表面认真唱着,伪装着充满希冀等待的模样,内心却对这首歌冷漠地不屑一顾。
救赎,这是一个多么无力又高傲的词。
像祈祷般无尽地等待着,最后等来的却不一定是救赎,反而是背叛。
不需要他人救赎。
他一个人咬牙也能挣脱出去。
他偏头望着窗外被暴雨袭击的街景,重新思考起了以前曾有过回答的问题。
救赎吗
攥住他人的手,再借助他的力量爬出去,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楚奕披着的毯子脱落到座位上,林时蕴偏过身子,仔细地帮他盖好。
然后,他僵硬而又不自然地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楚奕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