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燎回“术法不可控。”
封苒还说“可以再放个障眼符,遮住大洞。”
靳燎声音一冷“你到底下不下来”
封苒眯着眼睛笑,纸儡忙说“下下下。”
封苒拿出几个术法贴在洞口,又贴好几张障眼符,最后加个一来人就通知他们的纸儡。
靳燎看在眼里,嘴角向下轻轻凹陷。
他刚刚不小心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问出来了,他以为她会自己弄好这些小措施,和他一起下去。
之前那段话后,靳燎本以为师姐会继续赖在他身边。
她给人的感觉始终如此,带着一副矫揉造作的、略微有点戏腔的声音,又婆婆妈妈的,什么都爱问,什么都爱管。
但是她真的不管了时,靳燎却发现自己没法睡得安稳了。
就像刚下山的时候,他总没睡个好觉,后来是她一曲笛声伴随水声哗哗,他才开始习惯离开九天山的日子。
靳燎越想越睡不着,直叫眼底出现两道乌青。
他隐隐约约找到一个理由,或许一切都是误会,他会对她放下心防,也只是他知道,她是师姐,而已。
师父不是总说让他要学会接纳师兄弟么
他想着,师姐大抵也是如此,只想好好相处。
靳燎想通了后,就等师姐自己找上来,等她找他,他就继续带她捉妖,毕竟师姐太弱了,他会护她周全的。
等啊等,又过了几天,靳燎没等到她找他,而是看到她晒太阳,逗猫逗狗逗阿曜,明明每天戴着幂篱,无所事事地混日子,但靳燎就是感觉出她过得十分滋润。
滋润。
又看了看自己眼下乌青,靳燎头一次陷入了怀疑。
仔细想想,一定是她也不知道怎么与他搭话,是的,一定,所以靳燎开口了。
但临到洞口,靳燎又皱起眉头,他得让她知道,这件事确实是缺她不可,随后嘴巴就不听使唤了,说出让她看洞口。
说完靳燎就后悔了。
可是碍于不可明说的别扭,封苒问什么,他就反驳什么,好像真的只是带她来看洞口的。
直到最后忍不住。
封苒却乐得慌,她家小徒弟居然真的口是心非,阿曜看人居然莫名很准。
现在两人冰释前嫌虽然封苒还是搞不懂为何突然闹别扭,她恢复一开始那样,操纵纸儡问嗲嗲地问“小师弟,接下来怎么下洞”
这个洞口看起来似乎只适合一个人下去,如果非要两个人一起下去,会挨得很近。
靳燎说“我探探路。”
他先跳下去,过了会儿,封苒又看到那条纸狗了。
泛黄的纸狗沿着洞壁爬上来,星星眼看到封苒,跑过去蹭了蹭,封苒蹲下来碰碰它,问“可以下去了”
纸狗点点头。
封苒这也才按着幂篱,顺着洞壁滑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洞口窄了点,洞里的通道挺宽阔的,能和靳燎并肩走。
靳燎先擦去纸狗的灰尘,把纸狗收起来,才走进去。
地上有一些碎土,还有一块破碎的大石头,极可能在填洞时偷工减料,只丢了块石头,石头卡住洞口,堵得差不多,就直接填土,时间一久,最先的石头掉下去,后面填的土也塌了,才露出这个洞。
洞里有股泥土的潮湿味,靳燎一手拿着火把,封苒就走在他的左后侧。
风声从洞口吹过,呜呜响,像是什么的低泣。
除了光照到的地方,前路一片黑黝黝,就像张嘴吞噬人的巨兽,靳燎和封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