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苒凑过去看,阿曜的字十分稚嫩,只写了四个字飛龍在天。
他写了两三个“飛龍在天”,但因为“飛龍”的笔画太多,他写到后面,就干脆画了一条干干瘦瘦的动物,再在后面写“在天”两个字。
封苒“这什么,小蛇吗”
阿曜大声说“这是龙”
封苒又问“你怎么在写这四个字”
阿曜一脸神秘又得意“这你就不懂了,这个仲夏,必定飞龙在天,这是我爹告诉我的。”
封苒“你不是在流浪么,你爹呢”
阿曜笔尖顿了顿,他吸吸鼻子,有点委屈“我爹被关起来了,被坏人关起来的,之前他让我好好学这四个字,只要我写得好,就能看到飞龙在天,我爹就不会被关起来。”
封苒“你给学出一条小蛇”
阿曜“咳咳,要你寡”
封苒逗着这小孩,也是乐趣无穷,等听到屋外声响,才戴上幂篱。
此时靳燎回来了。
封苒本以为靳燎会径直回他房间,如前几天一样,但今天他没有,他走过来了,说“明天和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封苒问。
“去了就知道了。”靳燎说完,就又走了。
阿曜停下笔,问封苒“你和冰块吵架了”
封苒“嗨”地叹口气“也不是吵架,他现在不爱搭理我。”
阿曜脑子灵光着“不爱搭理你还主动找你说话”
“唔,”封苒想了想,说,“可能是明天真的有事吧。”
阿曜说“这还不简单,对这种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诚实的,在他发出邀请时,你直接拒绝他,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被冷落的滋味不就好了”
封苒像是头回见阿曜那样,上下打量一番“你很懂啊”小小年纪,专治傲娇
阿曜叹了口气,小大人似的说
“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的,我姑姑问我要不要糖葫芦,我心里想要,但说不要,她就真的不给我了,以至于后来我要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哎。”
封苒“”
小小年纪,一股经历无数的沧桑,糖葫芦引发的悲剧。
阿曜饱含辛酸的经历,最终还是没能挽留封苒,封苒第二天和靳燎出去了。
靳燎不是傲娇,他说有事,那还真是有事。
皇宫里,灯火煌煌。
檐角高高飞起,雕刻的狻猊蹲于上面,宫人们提着灯来回走动,因公主生辰宴,整个皇宫就没安歇过。
一个身着华贵衣服的女人坐在紫檀平纹椅上,惹人注目的是,她的衣服是金纹,绣着龙纹样的。
穿着这么僭越的衣服,却没人敢说什么,这位就是初曦公主。
初曦年已过四十,但因为保养得好,脸上还敷着细细的粉,眉目细致如画,乍一看只有二十多到三十的模样,胭脂轻洒在两颊,气色很好。
不过此时,她手指搭着额头,有点焦躁。
“公主,”一个侍女走过来,恭敬道“有统领来禀报。”
初曦缓缓开口“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奇怪,不是这个年纪妇女的声音,而像一个六七十老人的声音,干枯又沙哑,尽显老态。
那侍女倒是不见怪,附在她耳边,低声说“说是看到龙影”
侍女很快把话说完,束着手站在一侧,一动不敢动。
初曦“呵”地冷笑一声“人呢还在御书房”
侍女“是。”
初曦说“让侍卫杀了他,把尸体处理掉。”
侍女毫不意外,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