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铸扶了扶眼镜“江先生,我只是想提醒您节约用水,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是啊,我刚才也看见了。”王乐源插了句嘴,“贺先生怎么可能动粗呢”
江宇宁急眼了,冲到摄影小哥旁边,“快点把刚才拍的调出来,你们过来看,他分明就是在找茬”
终于有瓜吃了
众人赶紧围了上去。
专业摄像机就是牛逼,连根头发丝儿都拍得清清楚楚。
只见屏幕上,江宇宁正心不在焉地洗着蔬菜,还时不时转头看晏容秋,任凭自来水哗哗地流,都溢到水池边沿了还没发现。
然后,一个黑色的身影稳步走了过来,是贺铸,他很有礼貌地抬起手,轻轻落在江宇宁的后背上。
确实是再平常不过的动作,除了手腕在半空中有一瞬的凝直。
下一秒,江宇宁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狗,炸了。
众人“吼”
康剑严肃地看着江宇宁“艺人压力都大,关键看你怎么调节,真等精神出了问题可就来不及了。”
江宇宁目瞪口呆。
绝了,真他妈绝了自己的后背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怎么可能是错觉呢这人他妈难道还是张无忌转世不成
晏容秋叹了口气,走到贺铸身边,指了指江宇宁,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示意那人脑子不清爽。
贺铸笑了笑,笑声自成一幅精准的扇形统计图,透着三分无奈、三分委屈还有四分楚楚可怜。
“晏总,只要您相信我就好。”
在美国的时候,他曾经朋友介绍,结识了一位华裔武学大师,半师半友地跟着学了一个星期,没想到现在一试,功夫竟然一点都没退步呢。
旁边,几个工作人员还围着摄像机,窸窸窣窣地讨论个不停。
“哇你们别说,晏总助理不看正脸的话还是很帅的啊。”
“我也觉得,他和江宇宁站在一起对比好明显,手长脚长,腰线也高了不少。”
“太凶残了,我本来还觉得江宇宁身材无敌了,这么一看简直血虐”
“你们注意到没”一个女staff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他其实长得也还可以,只看下半张脸的话,甚至感觉还不错。”
“加一之前他戴头盔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
“唉,好可惜啊,那副眼镜把半张脸都毁了。”
“确实”
“我也觉得”
“被你们一说,我好想看看他把眼镜摘下来是什么样子。”
前面那些话吹进晏容秋耳朵里,他倒是完全没在意。可听到这一句的时候,他不由心念一动。
因为那副黑框眼镜的关系,自己好像也从未见过贺铸露出整张脸。
他抬起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铸。
注意到他的视线,贺铸迅速别过头,还推了下眼镜。
自从贺铸入职以来,他总是直面自己,从未有过这样故意避开的时候。晏容秋顿觉有些稀奇,仔细一想才隐约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
不光视力的原因,一定是他觉得自己眼睛那块儿长得不好看,或者有伤疤、胎记之类的东西,才会坚持戴这么夸张的黑框眼镜来遮挡。
这种心情,晏容秋很能理解。小时候,他是个肉乎乎的大脑壳儿,大也就算了,还秃,稀稀拉拉的泛黄头发连脑门儿都遮不住,活像神偷奶爸里的小黄人。
记得第一次正式参加贺家社交晚宴时,贺清庚半开玩笑地对贺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