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来,车灯随着车子的前移照亮路面,仿佛有无数细碎的星子在柏油马路上闪烁起来。
贺铸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向等在那里的晏容秋微微欠身。
“晏总,请。”
晏容秋道了声谢,坐了进去,心里却仍对贺铸的“很会开车”打了个问号。
五分钟后。
好吧,贺铸确实很会开车。
当初,晏容秋看中这款加长版迈巴赫后座宽敞,适合带儿子出去玩,于是就顺手买了,可开过两回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好驾驶。家里的车库又停满了,他不喜浪费,索性就拿来当上下班的通勤工具。
靠着柔软的牛皮椅背,晏容秋两条长腿优雅搁起,黑眸半阖,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前排的贺铸。他发现,贺铸不仅车技过硬,对这类豪车的操作系统也驾轻就熟,好像平时就经常会开。
也难怪,像他这样学历的年轻人,就算家里不是大富大贵,起码也是很上台面的书香门第了。
“晏总,我开车,您坐得还舒服吗”
晏容秋“嗯”了一声。
贺铸轻轻地笑了“那以后就都由我来接您上下班吧。”
晏容秋想了想,“好,但你要知道,我的作息没有固定时间。”
“没问题。”
等待红灯的间隙,贺铸顺着后视镜,往后座的位置瞥了一眼。
车厢顶只留了一盏小灯,暖黄色的光线把晏容秋笼罩进一片日暮般的氛围之中,冷淡清隽的面孔此刻正散发着软软的梦境一样的柔光。
他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听音乐,只是静静地坐着,把视线投向窗外,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垂着,半遮住清冷澄明的黑眸。
放在两条交叠长腿上的手互相交握着,薄薄的白皙手掌在黑色西装裤的映衬下,更是欺霜赛雪的洁净。
他是在紧张么还是感到不自在呢。
贺铸慢悠悠地收回视线,看了眼自己腕间的“手表”
没有问题。抑制剂始终在稳定释放,自己散发的信息素浓度还是保持在低于及等于beta的平均水平。
红灯转绿灯了。
“其实,我在回国后,第一时间选择加入晏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贺铸淡声道。
晏容秋来了兴趣“哦”
贺铸略略加重语气“因为您,晏总,我是为您而来的。”
“说起来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一直是您的粉丝,所有您上过的电视节目和杂志采访,每一期我都会看。”
“三年前,毫无征兆地,您突然消失在公众视野,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呢。”
晏容秋没有回答,过了半晌,才很慢地点了点头,“当年只是被一些私人的事牵绊住了。”
幸好车厢里的环境足够昏暗,晏容秋脸上虽还是一派凛然不可近的冷漠淡然,可藏在鬓角黑发下的耳朵尖,却不争气地浮起一层薄红。
三年前,莫名其妙的狗男人活活折腾了他一宿,末了还强行标记了他。初次经历激烈情事的身体本就荏弱不堪,如何再能承受高强度信息素的注入被咬破腺体的那一刻,他当场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只觉得脑子一片昏昏沉沉,思绪乱成一团麻线,就连记忆都被冲击得残缺不全。
狗男人似乎还有点良心,在他昏迷的时候,帮他妥帖处理干净了一片狼藉的身体,这会儿正紧搂着他沉沉睡去了。
他强撑起酸痛不堪的腰背,硬是从狗男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狗男人个子高,胳膊长,睡梦之中都把他箍得死紧死紧,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