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略低了头,声音也低了些,“我知道很难看”
乔欢道“没有啊,很有男儿气概。”
段西夜抬起头来,眸中光华在一旁灯火辉映下熠熠如星,怔怔地凝望了她片刻,又低下头去,嗓音低沉,“其实,也不是习武征战弄伤的小的时候,敌军偷袭营地,乱射火箭,我住的帐篷着了火,人被烧断的木梁砸倒,逃出不去,父侯怕敌军破营,仓皇骑马逃走,是叔叔冲进去,救了我出来,这道伤疤,也是这么来的”
原来段西夜与段青玄之间,还有这么段故事,怪不得段西夜平日提到他父侯,远没有对他叔叔那般尊重恭敬,乔欢想从段西夜口中,多知道些段青玄的事情,也就好声好气地顺着段西夜,一言一语地聊了起来。
帘外的秋娘,远远瞧着二人之间难得和谐相谈,抿唇一笑,此后,随着冰雪消融,春回大地,世子不仅越来越少“折腾”乔姑娘,还常常送她东西,多是女儿用的胭脂水粉、簪钗环佩等等,头一天送了,第二天眼睛就要在乔姑娘身上上下逡巡,看她戴了没有,若戴了,世子就会悄悄弯一弯唇,然后冷着脸负手走开,若没戴,那就又要寻点事情,“折腾”“折腾”了。
这一日,秋娘瞧着世子拿了颗珍珠给乔姑娘,那珍珠体积硕大,浑圆光滑,没有半点瑕疵,乃是珍品中的珍品,一拿出来,光华璀璨,不仅是她,连向来从容的乔姑娘,都愣了愣。
段西夜见乔欢有点出神地望着他手中的珍珠,以为她是被这珍品惊到,心中有些得意,面上却不露,嗓音淡淡道“怎么,没见过这么大的,看呆了”扬手往她怀中一扔,“拿去,见识见识”
“啊,刚看到觉得有点眼熟,想了会儿,想起来了”,乔欢道,“这样大小的,五公子从前好像送过我一斛。”
秋娘肉眼可见世子的脸“唰”地黑了,偏生乔姑娘还在说,“我家里好像也有两颗”
秋娘瞅了眼世子神色,开始替乔姑娘捏把汗了,果然没一会儿,世子的怒气就像绷不住了,一把夺过那珍珠,往外一摔,珍珠在地上滚砸了几下,一声轻哂传来,“谁惹着你生气了”
段西夜立即回身,“叔叔”,他含怒瞪向殿外侍从,“怎么不通报”
“是我让他们别通传的”,段青玄捡起那珍珠,悠悠踱入殿中,轻笑着看向乔欢,“难不成又是你”
乔欢还在想她是不是应该“谦虚”一下,段世子的怒气已铺天盖地而来,咬牙切齿地冲着她道“死性不改,三心二意,口蜜腹剑”
段世子“连珠炮”般把乔欢数落了个痛快,刚觉得心里舒坦了些,就听叔叔轻笑了一声,“你既然这么厌恶她,又何必留她在身边,不如把她给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