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说事,没事退朝。”
她这么说完,就算有事也变成了没事。甚至刚才还在争吵的两人已经能默契的同声说道,“臣等无事。”
跟头顶脑袋比起来,所有的都是小事。
翎陌抬眸看向阿芽,示意退朝。
宋景绷紧的身体霎时松了口气,他半个身子倚在阿芽怀里,艰难的抬脚往外走。
走之前宋景扭头看向翎陌,声音嘶哑,“摄政王同朕来一趟。”
翎陌跟宋景从殿内出去,这边刚消失在众臣的视线里,那边宋景就松开阿芽的手朝身后的翎陌倒过去。
翎陌瞳仁骤缩,瞬间往前大跨两步将他接在怀里,眉头拧的死紧。
“我没事,就是有点疼。”宋景声音虚弱,手指攥着翎陌身前的衣襟,将她本来板正的官服生生抓出褶皱来。
他忍的辛苦,闻着翎陌兜头铺盖下来的熟悉冷香,心头酸软,竟莫名觉得委屈,嘴一扁就将脸靠在她怀里,低低的说,“疼,好疼。”
翎陌下颚绷紧,手臂穿过宋景的腿弯,弯腰将人小心翼翼的打横抱了起来,“唤太医。”
太医来的飞快,但她也没有法子。只能老话重提,让宋景平时注意保暖,避免接触冰冷的东西,仔细调养着,没事多喝点热水。
这些话宋景从十二岁听到了现在,每月听上一回早就腻了,他将脸埋进翎陌的衣袖里,疼的将自己蜷缩起来。
翎陌见宋景这么难受,目光越发不善,周身气息低沉阴冷。
太医眼皮子瞬间突突的跳个不停,抖着腿慌忙说道,“实在不行,就将手炉隔着衣服贴在肚子上,也许能缓解一二。”
太医又没来过月事,哪里知道能这么疼。但她家里有夫郎,每回夫郎那几天的时候心情总是暴躁,平时温婉的小猫咪瞬间成了只凶猛的大老虎,半点都忤逆不得。
哪怕她是太医,也治不了男子这几天的不舒坦,“臣夫郎每次都会用这个法子缓解,许是有用。”
太医平时觉得既然所有男子都这样,那又能有多疼,毕竟就天,忍忍就好。
可今天看陛下疼成这个样子,太医心里生出愧疚来。她不是男子,属实做不到感同身受,可平时应该多体谅一二才是,哪怕夫郎的情况看起来没陛下严重。
翎陌抬手,悬空在宋景肩头上迟疑了瞬间,随后还是落在上面轻轻拍了拍,“陛下,先喝点热水,阿芽已经着人去取手炉了。”
宋景轻轻抽气,借着翎陌衣袖的遮掩,偷偷勾着她的手指攥在掌心里,低声说,“你陪我,等我睡着再走。”
食指被人攥在满是冷汗的掌心里,温热湿润,像是那个梦中她把阿景收入体内
翎陌头皮微麻,心尖陡然颤动,深吸口气应了声,“好。”
宋景喝了点生姜红糖水,又往小腹处放了两个手炉才睡过去。
八月初的天气,本就炎热,他又裹紧被子塞了手炉,没一会儿就出了满头的汗。
阿忘已经让人把殿内仅有的两个冰盆撤去,自己拿着蒲扇守在旁边轻轻扇风。
翎陌看着眉眼紧闭的宋景,心揪成一团,头回希望这具身体里的人是陈泯,而不是她的阿景。
偏偏那斯鸡贼,知道要疼提前躲了起来。
翎陌手指慢慢攥紧,眼睛微眯,原本她打算等找到廖玄后直接把陈泯灰飞烟灭,现在她改了主意。
她要让陈泯也感受这种疼痛,让他躲无可躲。这世上,有时候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翎陌在宋景床边坐了一会儿,就听到外头有人进来传话,说右相想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