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嫌弃林炎,阎忱还是给人盖上被子,要是林炎生病,辛苦的只会是林漳。
“烦人精。”阎忱嫌弃地说。
像是听见他骂人,林炎忽然抬脚在空气中一蹬,“狗比阎忱,从我哥身边滚开”
阎忱“”
“呸就不滚,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用温水瓶里的热水打湿毛巾,阎忱耐心地给林漳擦脸,林漳微微睁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阎忱,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动,不说话。
“乖乖,看什么呢难不难受”阎忱很少会叫林漳的乳名,怕勾起林漳的伤心事,但他也喜欢这么喊他,觉得格外亲昵。
林漳依旧不说话,阎忱轻手轻脚地给他擦完脸和手,又问他“身上要擦吗”
实在不是他想占便宜,而是林漳有点小洁癖,他怕林漳一会儿睡得难受,当然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男性,说没有点小心思是不可能的。
林漳呆呆地点头,“要。”
这一下直击心脏,可把阎忱给可爱坏了,没忍住抓起林漳的双手亲了好几下。
他伸手去解林漳的扣子,手有点发抖,阎忱深呼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处男是这样的,毕竟没经验不是。
林漳白皙的皮肤泛着醉酒后的酡红,浓黑的眼睫下是一双点漆般的眼睛,敛灭星河万里,水汽和薄雾交织在其中,潮湿水润。
他不像阎忱记忆中的林漳那么青涩,反倒像是惑人的海妖,一个眼神就叫人神魂颠倒,阎忱的喉咙发紧,稀里糊涂,擦猪肉似的将林漳身上擦拭一遍,赶紧用被子把人盖住。
明明没有喝酒,这会儿反倒是后劲儿上头,晕头转向。
一直没有吭声的林漳忽然抓住阎忱的手腕,他的手心烫人得很,阎忱仿佛灵魂都在颤抖。
“阎忱,下面还没有擦。”林漳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慵懒,有些微沙哑,不仅不难听,反而更加磨人。
阎忱的心脏剧烈地搏动着,仿佛要撞出胸腔,“我我我我”
我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处男啊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大的考验
“阎忱”林漳又喊了他一声。
听起来像是在撒娇,阎忱如何招架得住,他的手被林漳牵着,一点点擦拭,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床单上,洇开一片水渍。
作为手艺人阎忱还只是个学徒,师傅林漳耐心地教导他,不能心急,慢工出细活,但也不能太保守,那样会很无聊,要懂得掌握规律,快慢结合。
林漳白皙的脚趾倏地蜷缩起,后脚跟蹬着被单,在昏黄的灯光下,犹如一幕充满故事的老电影。
夜凉如水,院子里的花吹落一地,若有似无的呜咽声,低哑压抑,藏在花中,风一吹便飘散无踪。
洗完手的阎忱,脸上依旧一片滚烫,更别说另一处,他故意在院子里多站了会儿,让凉风把脑子吹清醒点。
手心带着肥皂的清香,阎忱似乎还能嗅到那股淡淡的味道,发癔症似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半晌,他忽然低下头,用力地深呼吸。
只有肥皂的味道。
他骤然捂住自己的脸,蹲在房檐下,耳朵通红,“我好变态啊”
就在刚刚,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和林漳接触,虽然只有他的手,但阎忱的心脏已经快要爆炸了。
林漳熟练得像个老司机,冷静而耐心地教阎忱如何取悦他,他动情的模样和平日里完全不同,浑身上下都写着欲望和色情,高冷禁欲的姿态被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