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这朵花才正值绽放之际,有的是无穷无尽的好时候呢。”
魏嬿婉听了春婵一番恭维后,方才得意洋洋道,“左右今儿是和宜那短命孩子的五七,咱们便拐去承乾宫,听听皇后的哭声吧。”
不远的彼端,隐约可见承乾宫宫门一角。衬在如墨的天色下,盘踞于飞檐之上的兽头朦朦胧胧,却不失庄严之态。
彼时,白蕊姬与海兰陪同如懿与意欢一道完成了祭礼,海兰已陪同意欢回了储秀宫,而白蕊姬则一道陪在如懿身边。凌云彻亦陪在如懿身后,心下微凉如晨雾弥漫。
这一晚,他能陪她走这一段,己是难得的奢望。
李玉先于他躬身施礼,“皇后娘娘,玫妃娘娘,夜已深,两位娘娘早些安置。奴才先告退了。”他的眼神一撩,凌云彻会意,便也照着他的话又说了一遍,还是忍不住道,“皇后娘娘保重,万勿再伤心了。”
白蕊姬挥了挥手,“有劳李公公和凌大人了。”她停一停,“李公公还要赶着去咸福宫伺候皇上和颖嫔,赶紧去吧。”
李玉与凌云彻立在承乾宫门外,目送如懿与白蕊姬入内,方才躬身离开。凌云彻似有些不舍,脚步微微滞缓,还是赶紧跟上了。
甬道的转角处,魏嬿婉的脸色己经如数九寒冰,几乎可以冻煞人。春婵从未见过魏嬿婉这样的神色,不觉有些害怕,轻声唤道,“主儿,您怎么了”
魏嬿婉迷离的眼波牢牢地注视着前方,她幽幽凝眸处,正是凌云彻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一抹浓翳的忧伤从眸底流过,“一个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女人,是为什么”
这样的叹息,似是自问,亦像是在问春婵。
春婵吓得有些懵了,哪里敢接话,只能怯怯低头。
魏嬿婉亦不需她回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之中,“都过去了啊都过去了”她的脸色如湖镜般沉下去,“可是,哪怕己经是过去,本宫亦容不得喜欢过本宫一时,便要喜欢本宫一世,永远不许变皇上是这样,他是这样,谁都一样谁要改变了这个,本宫绝不会放过他”
魏嬿婉已不在嫔位,此时却还自称本宫,可见是气得狠了。寂静的夜中,唯有她双眸中几点星光水波潋滟,流露出浓不可破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