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所骑的马鞍之下被发现有两根细长的银针,银针是藏在皮子底下的,人在马上骑得久了,针会穿出皮子实实扎到马背上,马吃痛所以会发性。除此之外,两位阿哥的马则都被提前喂下了可致癫狂的药物,其中五阿哥的马又更重一些。慎刑司把能用的刑罚都用上了,最后掌管草料和马鞍的小太监出首认罪,称是自己的疏忽没有仔细检查,才使得两位阿哥无辜受罪,但却一口咬死自己并不是害人之人,亦无人指使。旁的却是如何再问,都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
慎刑司查问的结果虽如此,然而后宫众人却不认为此事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宫中如今三阿哥、六阿哥不得皇上看重,十阿哥常年病弱,十一、十二阿哥又太过年幼,懂事一些的阿哥也唯有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和九阿哥。而偏这四个阿哥里,有两个都是白蕊姬所生,如今五阿哥八阿哥双双受伤养病,皇上身边能指望的阿哥唯有白蕊姬之子了。这一来,矛头便指向了白蕊姬,宫中亦渐渐有传言道,白蕊姬许才是此次事件的幕后指使。
彼时白蕊姬正在自己宫中对镜贴花黄,明心在一旁略显气愤与急躁,“主儿就不担心么”
白蕊姬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宫中流言如沸,奴婢只怕再传几日,皇上也会信了那起子小人的鬼话。”
白蕊姬淡淡一笑,望着镜中的明心道,“宫里这些人长日无聊,可不最喜欢的就是到处议论。且两位阿哥之事先起头的不是嘉嫔嘛,若不是她提起让五阿哥去教导八阿哥骑射,只怕五阿哥还未必受伤呢,照这般说来,嘉嫔亦有嫌疑。唯一不足的便是八阿哥也受了伤,只是谁又能保证八阿哥不会康复如初呢若是借用此事打下了五阿哥又连累了本宫的永琋,那么你说,受益最大的会是谁呢”
明心脱口而出,“自然是嘉嫔娘娘。”
白蕊姬起身搭着明心的手走至窗边榻上,道,“不错。且退一万步讲,即便本宫真有想除掉谁的心思,那也只能是三阿哥和五阿哥,毕竟他二人一个虽庸庸碌碌,到底也占着长子之位,而五阿哥虽比永琋还小了两岁,却也同样聪明好学。怎么不该轮到八阿哥,八阿哥自小体弱多病,不过是到了这两年身子才逐渐有了好转,这才让嘉嫔迫不及待的想让八阿哥早日入得皇上的眼。只是八阿哥如今才九岁,开蒙又晚,便是连骑射也较旁的阿哥晚两年才学,这样的身子与能力,能对永琋造成什么威胁”
明心的面色逐渐放松下来,“确是主儿说的这个理儿。只是八阿哥又是被谁所害呢”
“嘉嫔的人缘一向最差,宫中嫔妃少有与她一路的,若说是对她怨恨烦厌的,只怕大有人在,头一个便是在她宫中做了多年宫女的令嫔。而本宫与嘉嫔相比,宠爱在她之上,儿子又更得皇上器重,处处胜过她百倍,何必费那个心思去害她如此算来,本宫只怕还是最不可能的那个呢。”
“所以主儿不担心。可是皇上那边”
白蕊姬浅笑,“咱们都能想到的,难道皇上就想不到么本宫侍奉皇上多年,对皇上还是有些了解的,早在此前就多番试探过本宫与永琋,一是怕我们母子恃宠生娇骄,轻狂自满,渐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二也是为着皇上自己安心,只有皇上自己心安了,才会越发重用永琋。以至于日后再有任何关联我们母子的大事小情,皇上纵然心中有疑影,亦会有所顾虑,不会不问缘由的便问罪我们母子。”
听罢,明心似乎长舒一口气,“主儿睿智,主儿胸中自有沟壑,是奴婢多虑了。”
“你是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