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金玉妍姣好的面庞上却有一丝嫉恨一闪而过,她盯着海兰道,“愉妃的孩子既这般有福气,便好好揣着吧,跟在四阿哥后头,倒也能捡些人家手指缝里漏下的差事,只是小心哪一日登高跌重,连哭都没地儿去”她说罢,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拂袖大步而去。
魏嬿婉掩袖道,“哎呀嘉妃早前禁足了这些时候,火爆脾气竟一点儿没改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还这般口不择言,真是无礼。”
如懿不曾理会她,倒是海兰斜觑她一眼,“嘉妃的火爆脾气不改,你的嘴也未曾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惯会调三窝四挑人嫌隙。”
魏嬿婉忙忙欠身道,“愉妃姐姐,臣妾只是看不过眼臣妾”她一急,眼中便有泪珠晃了晃。
如懿不愿听她多说,径自携了海兰的手离开,亦嘱咐颖嫔,“你怀着孩子,肝火不必那么大。等下本宫会让人送金刚经到你宫中,你好好念一念,静静心气吧。”
魏嬿婉看着如懿一行离开,久久欠身相送,神色恭谨异常。片刻,她方站起身,任穿过长街的风悠悠拂上自己的面庞,眼中恨意非常,“好一个愉妃,本宫已是一宫主位,位分也只比她低了一点点,她倒是仗着自己儿子讨了皇上几分喜欢,如今便也学会把眼睛放在脑袋上头了,对着本宫还当是使唤丫头么她自己不也是从丫头爬上来的,谁又比谁高贵了”
毕竟是在宫道上,春婵怕魏嬿婉这般气怒会被旁人听去,忙劝道,“是,愉妃当年也不过就是个被皇上忘在脑后的无宠妃嫔罢了,主儿,您消消气。”
魏嬿婉眯了眯眼,眼中闪着狠厉的光芒,须臾,她含了稳稳的笑意,“登高跌重便是还有让你登上去时的得意。可本宫偏就不喜欢看别人得意,嘉妃,愉妃,有一个算一个,本宫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在刚要迈步就不得不收回脚的。”
五月的时节,天暖气清。
颖嫔自被如懿提点过几句,也安分了不少。她到底是聪慧的女子,识进退,懂分寸。闲来时海兰也说,“其实令嫔似乎很想接近娘娘,求得娘娘的庇护。”
如懿望着御苑中开了一天一地的粉色杏花,风拂花落如雨,伸手接在掌心,道,“你也会说是似乎。难不成你怜悯她”
海兰低首,“不。臣妾只是觉得令嫔一味求取的恩宠不可依靠。没有孩子,在这个宫里,一切都是假的。”
白蕊姬道,“那是她福薄,没有子女缘,也只能一味的巴望着恩宠了。况且有孩子也未必就有好运道,你且看嘉妃便知了,拼着一把年纪生下了十一阿哥,如今不过两三年,早被皇上忘到脑后了。”
三人正闲话,却见三宝匆匆忙忙赶来,脚下一软竟先跪下了,脸色发白道,“皇后娘娘,五阿哥和八阿哥不好了”
八阿哥正是金玉妍所生的皇八子永璇,如今已经九岁,鞠养在阿哥所。这大半年来由五阿哥带着学习骑马射箭。
如懿与白蕊姬和海兰对视一眼,连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三宝带了哭腔道,“几位阿哥都跟着师傅在马场上练骑射,不知怎么的,八阿哥从马上摔了下来,痛得昏死过去了”
海兰便问,“奴才们都怎么伺候的当时谁离八阿哥最近”
三宝的脸色更难看,“是是五阿哥最近。八阿哥一开始学骑马时确有许多小太监护在周围,以防八阿哥坐不稳当摔下来,可是后来八阿哥逐渐能自己遛马了,便不再许小太监们在一旁围着,只叫远远的站着。今日原是五阿哥的马先发起狂来,八阿哥离五阿哥近些,所以惊着了八阿哥的马,那马儿跟疯了似的跑,谁也拦不住,五阿哥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