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趟九州清晏,问及钦天监监正,“照你这般说,十阿哥自出生便养在哀家膝下,若是真如你所言,十阿哥星宿不利,冲撞宫中高位,那首当其冲便是哀家。然而哀家如今身体强健,好得很。况且皇帝在围场受惊一事只是意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损害之事,你这般定论是否太过草率且真论起星宿不利一事,究竟是十阿哥还是旁人,你可掐算准了莫说紫禁城里,便是这圆明园中,伺候的人也数以万计,你可是一个个都掐算过了当真除了十阿哥便再无一人有所冲撞么”
太后此话不可谓不诛心,钦天监监正立时跪倒在地,冷汗直流,方才那能言善道的本事也顿无所踪了,“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微臣许是微臣技艺不精,求太后皇上饶臣一命,容微臣回去再重新夜观星象,细细算来。”
皇上这两日听钦天监监正言之凿凿,本已下定决心要将十阿哥送出宫交由咸亲王夫妻抚养,却不想今天竟听到此模棱两可之言,顿时气怒不已,“放肆你之前对朕言之凿凿称十阿哥不详,如今又这般出尔反尔,皇家子嗣岂容你这般肆意污蔑”
那钦天监监正只一味的低头叩首,口唤饶命。太后看向皇上,幽幽道,“罢了,十阿哥的身子历来孱弱,乃是因舒妃有孕之时被人暗害所致,这是后宫众人皆知的事。这钦天监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此时以这些毫无依据的糊涂话来污蔑皇子,妄图将十阿哥带离哀家身边,那背后之人真是妄下功夫了,皇帝以为呢”
皇上敛目道,“皇额娘说得是,永玥也是朕的儿子,朕定然不会让他受委屈,此事朕定会细细查问,给皇额娘一个交待。”
太后起身扶着福珈的手向外走,边道,“皇帝能给自己一个交待就好,哀家这老婆子能有永玥陪伴就够了,旁的交不交待又如何。”
皇上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自然明白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太后是把这钦天监监正当成了他的人,认为是他借钦天监之口想要分离太后和十阿哥,毕竟端淑长公主之事才定,太后心中对他有所不满,而此时又出了这样的事,难保太后不会这样想。皇上懒怠向太后解释,但心中不免气怒,钦天监并不是受他指使,显然这般不伦不类如今又稍加力争便被推翻的言论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遂命李玉将钦天监监正罢官免职,送入慎刑司严加审问。只是那监正无论如何用刑都只是一口咬死了是自己掐算有误,并非有人指使蓄意陷害十阿哥,未出两日受不住刑便咬舌自尽了。
一时间线索断了,只让皇上觉得属实无力,自己管辖范畴的人不忠于自己,反被旁人利用,却又查不出什么线索,只能气闷于心。过了几日,皇上又召了钦天监监副来询问天象,监副道,“连日来天象平和,并未有何冲撞相克之不利因素。”
听到这般回答,虽为好消息,但也更能从侧面证明了,十阿哥当日实属无辜,皇上心中便更加疼惜十阿哥与舒妃,素日也往长春仙馆和春雨舒和去的多了,此为后话。
皇上闭目良久,心中思虑更甚,他本人对于天象之说还是比较看重的,但身边竟出了这样的事,若不是当日太后敏锐,只怕真要冤了自己的儿子。思忖许久,皇上才开口道,“前任钦天监监正是什么下场你也看到了,告诉朕,朕可以相信你么”
钦天监监副一拜到底,“微臣自当效忠皇上,死而后已。”
皇上点点头道,“即日起,你便接任钦天监监正一职,朕再也不想听到有人以阿哥的天象之说来挑拨与朕的父子之情若你走了前任监正的老路,你的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微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上软硬兼施达到了威慑的目的,缓缓道,“好了,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岳蓝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