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念的诗真好听,可惜奴婢不懂得。”
皇上的眼里是蓬勃的笑意,他道,“你不必懂得,因为你便是那个嬿婉如春的丽人。你站在朕面前,便是全部的懂得与明白了。”须臾,又似想起什么,便问,“你姓什么”
嬿婉似提到不悦之事,却不得不答,“奴婢出身汉军正黄旗包衣,母家姓魏。”
皇上微微一笑,似是宽慰,“魏这个姓普通,像是委曲求全的鬼心眼儿。但是汉军正黄旗包衣,出身也不算很低。”
“虽然是汉军旗上三旗出身,只是父亲死得早,又没有争气的兄弟,实在不算什么好门第。”
皇上的手似乎无心从她手背上抚过,“门第好不好,长辈留下的都不算,而是要看你自己能不能争气,争出一副好门第来。”
嬿婉眼中微微一亮,似乎明白了。她眼中最初的回避与羞涩慢慢褪去,只剩下笑意盈盈,清妩动人。她娇怯怯道,“奴婢不过一个弱女子,可以么”
皇上一笑,“你要是个男子,那便难些。偏生你是个弱女子,那便简单了。”
嬿婉微微一怔,眼波中似有无尽情思涌过。皇上淡淡笑了笑,“其中的意思,你慢慢思量。朕便等着有一日,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皇上独自离去,唯余一袭青衣春衫的嬿婉,独自立在春风斜阳之中,思绪万千。
白蕊姬与海兰对视一眼,皆明白皇上的心意,也知魏嬿婉此人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安分。
白蕊姬道,“这样的人在大阿哥身边继续伺候也是带坏了大阿哥,且她既有这份心思了,必定不会再甘心只在钟粹宫做一个小宫女。”
海兰亦道,“没错,这件事定要告诉纯妃姐姐才是。妹妹你且先回宫照看四阿哥吧,我去一趟钟粹宫。”
“姐姐慢走。”
白蕊姬才回宫没多久,便已听闻魏嬿婉被纯妃打发去了花房做事。明心道,“那魏氏着实一副妖媚相,别说主儿不喜,便是奴婢也不喜她那副样子呢。只是那魏氏乍一看,倒是有几分像冷宫里的懿主儿。”
“你也瞧出来了”
“是。只是不知道这魏氏在此前有没有见过懿主儿,保不齐就是靠着这几分相似想要得皇上青眼呢。”
白蕊姬冷笑道,“她便是得宠又能怎样宫里有我一个从底下爬上来的人得宠就够了,魏氏也好,阿箬也罢,再如何也别妄想爬到我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