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便隐约听见宫道吵闹声一片,便唤了明心进来询问。
明心道,“仿佛是出自延禧宫。”
“你让九舟去打听打听,可是娴妃和海常在出了什么事”
过了大半个时辰,九舟回来禀明,“主儿,原是王钦在延禧宫前冒犯了贵妃,贵妃闹起来,皇上便去了延禧宫询问。”
“王钦不是一向奉承皇后和贵妃么怎会冒犯贵妃”
“是,听说是王钦喝醉了,不知怎地走到了延禧宫附近,而贵妃正好在延禧宫外,王钦竟发了狂似的扑向贵妃,贵妃摔倒在地,蹭破了衣裳,跌碎了玉钗,听说连鞋也都掉了一只。贵妃气极了,便要杀了王钦泄愤。此事惊动了皇上,皇上询问之下,才知莲心与王钦成亲后一直遭受虐待,又在王钦房中搜出许多脏药和污秽东西,加之此次冒犯了贵妃,皇上生了大气。”
白蕊姬道,“皇上原本钦此王钦和莲心的婚事,便是给了王钦极大的脸面,王钦背地里竟私用禁药这般污秽,真是辜负了皇上的心意。原本此前王钦为旁人办事就让皇上心中有了忌讳,没想到他还真不知收敛,这下怕是彻底没指望了吧”
“是呢,皇上如今已下令解除了王钦与莲心的婚配,又命慎刑司将王钦打断了手脚,再贴加官。”
明心在一旁啐道,“这般无耻之人,死了也是活该。”
白蕊姬看向明心笑道,“你放心,来日你嫁人之时,你主子我定会给你寻个好人家。”
九舟听罢也低头偷笑,明心更觉臊得慌,“奴婢才不嫁人,奴婢要一直跟在主儿身边伺候主儿。”
此事过后,皇上不止少去咸福宫,连皇后宫中也去的少之又少。而娴妃则在那之后被皇上免了禁足。
春日里,白蕊姬与海兰一同在娴妃殿中品茶。白蕊姬道,“春天来得真快,这么快桃枝上都有花骨朵儿了。”
正赶上娴妃的侍女惢心捧着晒好的丝线进来,笑得娇俏,“玫主儿说的是,如今人人都说春色只在延禧宫与永和宫呢。若要放宽了说,景阳宫也是。所以人人都指望着东六宫的恩宠呢。”
娴妃笑斥道,“什么东六宫的恩宠,皇上不过多来几次罢了。你告诉底下人,不许骄矜。”
海兰随手拿过一把丝线闲闲理着,“从前慧贵妃倒是得宠,如今皇上也不去她那儿了。”
娴妃伸手拨了拨丝线,徐徐道,“慧贵妃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若真是聪慧,那日被王钦冒犯后就该一言不发,一滴泪也别掉,静候皇上处置。”
海兰托着腮好奇道,“姐姐为何这样说但凡女子受辱,可不都要哭闹”
“是啊。可是她越是当着皇上的面委屈落泪,皇上听莲心说起王钦如何肆虐之时,便会想起慧贵妃的眼泪,想起她那日差点受了王钦的冒犯。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贵妃那日还一味的张扬吵闹,作为一个男人,如何能忍受”
这一日皇上与皇后携了六宫嫔妃往太后处请安。太后着意安慰了仪贵人一番,便命福珈从里头端了一个垫着大红绣绒的红木漆盘来,上面安放着一枚麒麟送子金锁,捧到仪贵人身前道,“诗经有云麟之趾,振振公子。哀家就送一枚麒麟金锁给你,希望你早日为皇上添一位阿哥才是。”
仪贵人喜不自禁,忙起身谢过。
皇上亦颇喜悦,道,“麒麟,含信怀义,步中规矩,彬彬然动则有容仪,更是送子的神兽。皇额娘的礼物,实在是心意独到。”
慧贵妃笑着抚了抚领口的翠玉流苏佩,“太后的心意仪贵人必然是心领了。其实阿哥公主又何妨,只要母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