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那日给他输魔气的魔修吗他怎么会跟过来,还是一直潜伏在船上为何今日的举动如此特别
只凭这模模糊糊的一瞥,江煜心中疑窦丛生,却也无法肯定,毕竟他看见的只是一小截相似的衣角,修仙界穿黑衣的也不在少数。
江煜迅速翻身下床查看屋内,秘戏图不见了,润油膏小香炉全都被收走了,碍眼的物什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连带着他脚间的束缚链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两个小金环,一足一个。
若非这人出现,江煜几乎都要忘了自己身上魔气未除,还算不清不白的半个魔修。许久未现的紧迫感和焦虑感沿着脊椎上走。
他彻底失眠了。
齐奕也没睡,他没有离开,而是委委屈屈地住在了阁主大套房的外间,周围倒是安静得很。
他坐在桌旁又唤出了赤鸣鞭,鞭尾还卷着那张被揉成团的画。
齐奕小心翼翼地把脆弱的画纸拿出来,平摊开来,上面的那个小外门容貌精致得仿若一个瓷娃娃。神似真人,却比真人更多一份说不出的娇媚,朱唇微张,尽态极妍,左眉侧的赤色小痣格外显眼。
他呼吸一滞,狠狠转开头。
半晌又回过头,默默将皱痕捋平,把画仔细地夹在了从江煜那里没收的云凛君秘图册中。
齐奕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疯魔了。
他突然警惕地用神识去探了探内屋,傅怀肃不见了
齐奕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气温降了好几度,立刻起身下楼赶去了江煜的房间。
“堂堂阁主夜闯客人房间,传出去可不好听吧。”赤鸣鞭毫不客气地再次缠上傅怀肃的足间。
齐奕不悦地盯着傅怀肃。他本与傅怀肃有过命之交,十分敬佩信赖他沉稳宽厚的品性,谁知这人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小外门,彻底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识。
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齐奕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好小外门,挡住恶阁主。
傅怀肃压根不在意他,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示意他噤声,“刚刚有可疑人从小修士的屋里出来了。”
齐奕冷笑“我看这里只有阁主最可疑。”
傅怀肃冷静地摇了摇头,无意与他争辩,只打算默默蹲守在门口,谁知齐奕今天仿佛一个被点燃的炮仗,非要揪着他一顿指责。
傅怀肃被吵烦了,袖中飞出几只小笔,笔头尖锐无比,直冲赤鸣鞭而去,将它死死地钉翻在地上。
赤鸣鞭微微呜咽地扭动几下,放弃了挣扎。他们在秘境中第一次互殴相识也是这般情形。
“闹够了没有,若是你放心不下小修士,安静地守在这就好,我又没赶你走。”傅怀肃虽然有些生气,语气却还是平平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齐奕的脸庞有些发烫,还好有夜色遮掩,谁也看不出来。他支支吾吾地徘徊了几步,最终选择沉默地驻足原地,和傅怀肃一起当一对门神。
江煜只是出门起了个夜,经过走廊回来,远远地发现门前蓦然多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两个人影一会儿低声争吵,一会儿动武打架,最后倒是大和谐了,大门两旁,一边一个。
他顿了顿脚步,果断掉头,默默走了。
“云凛君,我屋”江煜敲开了禹承舟的房门,愣在原地,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禹承舟开门很快,左手捏着块巾帕,右手还提着剑,似乎刚刚也没有睡。
他挑了挑眉,叹了口气“很吵,睡得不好”侧过身把江煜放进了屋。
他的屋内倒是干净,没有那些腌臜玩意来污染眼睛。
江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