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然立即扯过塌上的衣裳披上,拢了拢凌乱的发髻,就怕皇后娘娘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找到里屋来,那场面可就十分不好看了。
“皇上,臣妾听闻你午膳用得少,特意命御膳房炖了鸽子汤来。”皇后转而见着桌上的食盒,“这是”
内室幔帐之后的于心然心头一紧,虽说她是贵妃,此刻在龙塌上也并非什么错,然而皇后善妒,对其他妃嫔动辄打骂,她真怕皇后针对她,说她魅惑君王。
“御膳房送来的。”她听外头皇帝随意道了一句,并未拆穿她。
接着皇后也提到了选秀之事,说那兵部尚书之女是自己的闺中密友,求皇帝务必将她纳进后宫来。
于心然只想笑,皇帝登基已有八年之久,近而立之年,皇后同他是少年夫妻,那兵部尚书之女年龄大概比自己还小一两岁,十五六吧,皇后怎么可能同兵部尚书之女是闺中密友了。
这般想着,突然又想起方才自己推荐大理寺卿之女用了同样拙劣的借口,皇帝定也洞悉这其中牵扯党派之争。
帝后相敬如宾多年,皇帝并未真正答应皇后,只是说会考虑,有敷衍之意。皇后娘娘才离开御书房,于心然听着外头动静笑了,预备下床,此时幔帐突然被拉开,吓得她脸上笑意瞬间凝固。
皇帝看向床角蜷缩着的于心然,“先回去,免得皇后又折返回来捉奸。”
捉奸捉奸
皇帝笑了,这只是他的顽笑话,于心然猜测另外一种可能,皇帝将方才的荒唐事想象成了他在采撷野花,毕竟有民间俗话叫作妾不如偷。
“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可不是什么奸情。”于心然娇娇地反驳了一下。
皇帝勾了勾唇,视线在她身上停驻了片刻,“爱妃说得对,那朕今夜还去你那儿”
听了这话,于心然再也装不出什么笑容来,她真的受不住,皇帝简直色中饿鬼,她真的怕与他做此事,每次侍寝过后她都略感疲惫,清晨还得早起去给皇后请安,着实受不了。
皇帝素了这十多天,可不能光她一个人遭罪。
皇帝始终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语气缓和了些,“与你顽笑罢了,折子堆积如山,朕晚上还是宿在书房。”
这才安心,宿在书房好啊,她只希望折子每日都批不完。
给皇帝行礼告退后快步离开了御书房。
还未走远,便见着淑妃匆匆走过,走得急没注意到她,看着淑妃直接步入御书房她才离开。想着自己若是晚些去就不用遭方才那罪了,有淑妃替她。
“你在此处做什么”
正走到转角处,被突然出现一行人吓了一跳,皇后果然折返回来了。
赶忙恭谦地行了一礼,有些心虚,“臣妾去给皇上请安,只是皇上正忙着,臣妾被拦在了门外。”
皇后凤眸锐利,扫了一眼也未再理睬她,直接吩咐抬着她的奴才,“回御书房。”
淑妃进了御书房,皇后也要去,这二人两年以来明争暗斗、互相制衡,前庭皇宫人尽皆知,皇上面前怕是又要热闹了。
下午的时候,宫里头传淑妃娘娘在御书房同皇上说话,皇后不顾门外太监阻拦,沉着脸自行推门进了书房里屋,见着龙塌上一片凌乱,当场是忍下来了,待到淑妃回了清漪殿,皇后立马派了两位狠厉的嬷嬷去掌嘴,给淑妃冠上以美色魅惑君王企图参与朝政的罪名。
凌乱的龙塌于心然估摸了时间,那该是她走后宫女们来不及收拾的,淑妃替她背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