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我”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察觉到她想做什么,不禁讥笑道,“我不是旁人,是与你一体的心魔,又如何找得到。”
心魔,无数修真者的阴影。
如同白天与黑夜永远相伴,每个修真者,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陷入心魔。
能够堪破心魔者,少之又少,大多数多因此从云端坠落,沦入魔道。
一瞬间谢轻挽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无助地闭上眼,甚至不敢想象,若是叫师尊知道她生出了心魔,她会用怎样的眼神看自己
偏偏脑海里的心魔依旧喋喋不休“何必在意那么多,修真界以强者为尊,只要比你的师尊强大,她能奈你如何”
“到时候,你还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来吧,做你想做的事”
浑然不曾察觉楼上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容凌此刻正在一楼的大厅内环视四周。
方才回来的第一时间,她便看望谢轻挽去了,此刻才发现花楼内有多诡异。
地上昏倒了无数人,若从穿着打扮来看皆是男子。
然而隐藏在宽松的衣服下,却是身形纤细的女子,她们大多粉面细眉,与先前死去的春桃模样大差不差。
莫非这些就是无故失踪的青楼女子
容凌俯身将其中一个用法术召醒。
在看见她的瞬间,女子下意识瑟缩了下,不住地往后退。
“你不必怕。”身后陡然响起白衍的嗓音,“那妖精已被除掉,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要说便是。”
兴许是白衍虽然人冷但长得好看,他问话的效果可比容凌好多了。
女子双眸含泪,抽噎了许久,终于将这么久发生的事一一道出。
果不其然,她们原本都是这花楼中妓子,平日里以陪客为生,虽不得不卖笑为生,但好歹也算是衣食无忧。
变故是突然从花魁袭纷起来的。
身为花魁,袭纷的入幕之宾不在少数,少不得一些达官贵人,尤其是一个姓张的老爷,几乎隔一段时间便要来同袭纷寻欢作乐。
可那人的癖好极为奇怪,每次他走后,袭纷都要在床上修养好几日才起得来。
花楼里的姐妹们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却皆是敢怒不敢言。
直到有一日,那位张老爷进了袭纷的门,却再也没出来。
之后她们其中几人便被袭纷叫到了房中,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张老爷。
在众人的失神尖叫中,袭纷却不为所动,甚至冷冷道“怕什么,一切都有花妖娘娘在。”
袭纷口中的花妖娘娘,正是那位红衣女子,她不过轻轻施法,便将袭纷变作了张员外的模样,并且笑吟吟地许诺“只要日后各位姑娘听我的话,我保管你们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自那日之后,楼中便供奉起了花妖娘娘的神像。
不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是妖,并非神。
不少人都亲眼看见,她是如何将那些嫖客的血肉吃得一干二净,然后再施法让这些姑娘变作嫖客归家,带更多狐朋狗友来“进贡”。
如此十多年,这景城中花心男子其实早就死得差不多,却因为不断有前往若水和离的修士途经此处,花妖便将这些人骗入魅境中,男子吃掉,蛊惑女子继续为她驱使
循环往复,竟无人察觉。
难怪初来此地,城中的妖气到处都是,原来是因为花妖的妖术附着在这些人身上。
容凌若有所思“那春桃和景岑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