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好不容易从其中敲定了花形很张扬的、很适合自家小院子的丰花月季,又有一堆更细化更复杂的品种和色彩需要她来选择。看花看到深夜,她最终才确定了“红从容”和“黄从容”。
和单纯且热烈的鲜红鲜黄不同,这两种月季花的色调都不算太纯粹,红中透橙,黄中又带了一抹粉,像是糅合了柔和的、浅浅的落日云霞。
亭子、秋千建起来很容易,石头小路昨天就铺好了。
没有花朵,院内的景致不算太优美。
想象终归是想象,美丽还需要悉心照料和漫长的等待。
哪怕容夏的精神力强劲到离谱,她也没办法让院子里的花卉一夜盛开。
两种月季的树根才刚刚被栽进土里,
容夏切菜时下意识朝窗外瞥去,却只能看到两片光秃秃的土地。
她无奈地收回眼神,将案板上的黄瓜和大葱都切成细丝。
小麦刚刚丰收,雪白细软的面粉刚刚被磨出来,庄园里当然要多吃几顿面。
此时是初夏,气温和光照却都颇具威力。与汤汤水水相比,劲道爽口的凉面更容易受到大家的喜爱。
切面和挂面配上各式汤汤水水也很美味,要想吃凉面,抻出来的柔韧面条更加合适。
面团要想变劲道,就需要“醒”上好几个小时。
将醒好的长条面块一点一点揉搓成容易入味、方便入口的细长面条,继续“醒”一段时间,再下锅煮开。
煮好的手工面条色泽微黄,水汽从案板上冉冉飘起,不加调料便有朴实的香味。
将面条和黄瓜葱丝等菜码一同装进海碗里,放一撮煮熟后撕碎的鸡腿肉,撒一勺花生碎,再将精心调制的“灵魂”酱汁倒进去。
容夏并不是职业拉面师傅,这些抻面的形状并非完美的圆,看起来稍扁一些、粗细不一。这种“不完美”的面条比较容易挂上汤汁,味道其实也相当不错。
这句“相当不错”并非是容夏在自我夸奖,而是出自餐桌上的其他人。
酱汁火辣冰凉,面条劲道有嚼劲,简直般配到不行。想来一口肉,沾着白芝麻、裹着辣油的鸡丝本来就好吃得可以当下酒菜。想要解解腻,黄瓜丝、葱丝和绿豆芽就摆在桌子上,可以随便续。
鸡丝凉面实在太适合夏天吃,自家种出的小麦品质也非常优秀,面一端上来,大家便埋头苦吃。餐桌上竟然一时无人出声说话。
咚
克劳德将海碗磕到桌面上,失神了好一会儿他已经吃完三大碗凉面了,他不能再继续吃了。
哦面条好像也被瓜分完了。
怀着一丝遗憾与惆怅,他缓缓从座位上挪出来,又端起自己空荡荡的大碗“我去舀一碗面汤。”
吃干面喝面汤,这就是“原汤化原食”。
连第一碗面都没吃完的容夏这家伙还挺会吃面的。
尽管和大家相处了好久,在看到顶着一头棕发、鼻梁高耸的克劳德非常自然地跑去喝面汤时,她心底还是会升起一丝微妙。
其实除了唐娜和容夏,餐厅里的其他人先前应该都保留着用刀叉、啃面包的饮食习惯。结果在大厨容夏的“荼毒”下,大家都变成了吃面要喝面汤,一口米饭要配一口菜的华夏特色风格。
华夏人也不一定都喝面汤,也不一定非得规定好米饭和菜的配比,但容夏本人喜欢这么干。坐上容夏的餐桌,这些家伙也就渐渐被耳濡目染了。
吃过晚饭,大家各有各的娱乐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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