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心中腹诽说句实在话,我就是把你当猫养的。
哪怕你试图扭曲掩盖,那些“黑历史”就和猫窝里的磁力小头花一样,好多年之后才能降解呢。
到时候可以从那么多点数里抽出一部分钱来买农机,再让尤利西斯当专职拖拉机驾驶员,这恩也就报了。
脑内叨叨,嘴上还得尽量客气。
既然尤利西斯已经试图回避那半年的不堪回忆,那她自然也要非常有默契地不去提到那只圆嘟嘟的小豹子。
于是,容夏非常客气且热情地回复“倒也没什么,我当时又不知道您是谁。”
“哪怕是从路边随便捡回来的,那我还是要负责。”
诶不好意思,这段话里好像只有“您”这个字看起来能礼貌一些。
哪怕对面坐着相当尊敬的大人物,伊凡也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听到容夏的回复,他又惊诧又想笑,最后只能掩饰性地推推眼镜明明都从豹子变成大活人,怎么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前脚还在问人家
讨要食物,后脚就能摆出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出这种无比官方的客套话也是绝了。
从容夏眉头察觉到不对劲的尤利西斯
容夏现在的表情他十分熟悉,裹着礼貌的壳子礼貌不礼貌还有待商榷,内里全是敷衍和不耐。
他、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尤利西斯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实则已经慌张到视线模糊。他很想去捏沙发软垫上的吊穗,可他刚刚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当他还是个第一次被带去拜访自己的家庭教师的小崽子时,那个据说相当彬彬有礼的男人立在书桌边俯视着他。
中年男人的视线扫过他塞满泥土的指甲缝,然后推了推镜框,不动声色地遮掩住眼中的轻视与鄙夷“请您好好跟我学习。”
“有礼貌的小绅士才能在舞台上约到心仪的女孩。”
他的手心不知被抽了多少棍,才勉强记下这些据说相当高雅有礼的话术。
在回到大宅的飞行器上,他捧着自己红肿的右手,强忍住眼泪我又不想和女孩子跳舞,我管她们怎么想
当天晚上,他就冲进办公室,立在那个名义上是他父亲的男人面前“我不去上话术课,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小姑娘说话”
男人连眼皮都没抬“随你。”
反正他还有好多个孩子,这小兔崽子又低贱又不愿上进,那他何必费心去搭理
从此以后,尤利西斯再也没有上过一节虚头巴脑的话术礼仪课。
但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后,再也没有人敢斥责他不会说出动听的话。
更何况,精准有效、逻辑清晰的语言才是更有价值的。
尤利西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真的遇到了想要一起跳舞的人。
豹子可以伸爪子,可以晃尾巴,面对面的人类却必须使用唇齿交流。
和容夏面对面坐着,他根本不敢抬头,心脏几乎要跃出嗓子眼,大脑也快要变成一团浆糊。
情急之下,他想起十几年前那场话术课,想起那些温文有礼的、很受女性欢迎的男贵族们。
可容夏反而更加生气了。
眼睛模糊,鼻头发酸。
情急之下,尤利西斯有些口不择言“我什么都愿意做”
容夏大可不必
作出如此牺牲,以身相许还得看看对方愿不愿意呢。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语言的歧义,他开始打补丁,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