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玫看了半天后提着包缓缓走到沈行面前,垂眸复杂地看着沈行的寸头,语调平静“今天谢谢你,以后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沈行听完嗤笑,随手掐断烟头,长腿跨下花坛站在姜玫对面。
仗着身高优势完完全全笼住姜玫,过了一会儿沈行不耐烦地扯了把姜玫的胳膊,将人扯到跟前,伸手强势地掐住姜玫的下巴,弯腰凑近姜玫的脸,薄唇轻轻碰了两下姜玫的下巴,“过河拆桥倒这招你倒是玩得利索。”
“姜玫,给你脸了”
姜玫忍着痛面不改色地扯出一丝笑,望着沈行越发黑沉的脸姜玫不怕死地回“照你这意思是想继续纠缠下去你打算娶我啊”
话一出口姜玫就后悔了,没有反悔的余地,姜玫只能装作淡定,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沈行刚还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这会儿听到姜玫的问话突然扯出一丝轻蔑,手上的力度小了下来,最后完全松手。
“以后别在我面前晃。”
“好的,如你所言。你沈行出现的地方我姜玫绝不踏进半步。”
“呵。”
这场对峙终究以难堪败终。
牧马人早已不见踪影,唯独姜玫还毫无知觉地站在原地盯着那黑漆漆的方向。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这清平世界少不了受苦受难的人,也多不了诸事顺心的人。
“许薇辞演了。”
“今早六点二十上了热搜。”
“听上面说是许家的手法,许代山撤了资重新替她投资了一部热剧。另外有小道消息传许家已同沈家联姻这圈子里你奈何不了她,你别折腾了。”
“当初的事算了吧,我们就当闭着眼睛吃这个亏,以后躲着她少受点苦。想想也是,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怎么比得过人家。何必因为她毁了你自己。你哪儿见过胳膊拧过大腿的。”
早上六点半,姜玫被罗娴的电话吵醒。
电话里罗娴异常冷静地告知姜玫早上发生的事,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姜玫不要做傻事。
姜玫浑身无力,睁着眼睛迷茫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一时间身子难以控制地发抖。
手机没拿稳,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摔得四分五裂。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
何必执着。
都是命。
早上七点半,姜玫收拾好行李独自一人订了一张去吐鲁番的火车票。
她总得做点什么,不然,她会疯。
姜玫出发前拿着最后一万块钱买了一三千多块钱的新手机,重新换了张卡,换了微信,换完给夏竹和罗娴发了条短信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
剩下的七千块姜玫取了一千现金,其余的全存在了卡里。
北京西到吐鲁番北只有早上十点的那班车,z69,直达。
姜玫赶到西站刚好检票,人头攒动里姜玫戴着口罩默不作声地随着人流涌动。
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大多是行色匆匆的旅客,各色各样的人在这里聚集,热闹总归是热闹的,可这热闹不属于姜玫。
她孤身一人往人海里走,又赤身裸体地离开人海。
姜玫买的是硬座,上了火车后拿着车票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号,顺手将行李箱放在行李架,自己也跟着坐下来。
选的是靠窗位置,北京时间1000整z69火车开始缓慢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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