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卿走到那假山后,撩开垂落的柳枝,按下机关,石门随之敞开,等到她人进去之后,那门很快又自动关上了,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有人进出的痕迹。
这处是全院最靠近水源的地方,裘亓不喜潮湿的环境,所以很少来这,一般住在这周围的也都是被她冷落的妃子。
但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院子,被忘记反倒是种恩赐。
经过长长的走廊,最深处的房间里,满屋子的人正等着她的消息。
当裴羽卿打开门,那张精致冷淡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中时,在座的几人第一反应皆是松了口气,眼中的悲伤减去几分,但很快她们就意识到,如果裴羽卿活着回来了,就说明裘亓也没死。
“裴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祖绵绵皱着眉头,担心地望向坐在高位的裴羽卿,“那魔头没把你怎么样吧,听说殷慈说,前几任侍寝的妃子夜里叫的可惨了,声音比杀鸡的声音还难听,嘶想想那画面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组绵绵兽态为绵羊,平日里性子同温顺的外表差不多,爱睡懒散,怕事不喜起争执,看长相就是特别好欺负的那种,不过那些因为外表而轻视惹恼她的人,下场都挺惨的。
裴羽卿走到主位坐下,右侧的殷慈鼻尖一耸,低头看见裴羽卿流血的右手,“你受伤了”
殷慈兽态为狼,骨子里刻着兽性,尤其对血腥与杀气十分敏感。
裴羽卿垂下眼睫,淡淡看了眼还没止住血的手心,不在意地点点头,“不打紧。”
“可是”
“计划失败,魔头没死。”裴羽卿打断祖绵绵的话,用最节省时间的方法,将结果传达出去。
旁边,一只还未化成人形的灰蓝山雀扑腾着翅膀飞向裴羽卿。
“啾”它落在裴羽卿的肩膀,弱气地冲她低唤一声,“主人你别抛下我。”
它本是裴羽卿的坐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所有的灵力都来自于她身上,如今裴羽卿被裘亓锁骨封印大半实力,才连累得它连人形都难以维持。
胖嘟嘟的小雀费力地挪动爪子,泪眼朦胧地用自己圆鼓鼓的脑袋蹭着裴羽卿的脸颊,“呜啾。”
“行了,我还没死。”裴羽卿受不了它这幅样子,叹口气伸手过去把它举到身前,“别哭了,很丑。”
裴羽卿深知自己养大的这玩意的性子,要是自己提前告诉它计划,它不得泪洗整个后院,到时候搞得人尽皆知她要去赴死,让魔头提前有了防范就功亏一篑了。
虽然现在计划还是照样失败了。
“所以,今晚都发生了什么”殷慈出声,这是她们现在最好奇的事情。
裴羽卿放下手中的茶杯,“一直到我亲眼看她吞下兽元珠,所有的环节都没有出错,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巫的咒语没有起作用。”
“一开始她确实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昏迷过去了。”受仆从契约的影响,裴羽卿也同样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生命力在流逝,可某一个节点,那股压制的力量突然消散而去,随着裘亓苏醒的声音她的意识也恢复清明,“不过这次魔头醒来之后,性格同过去的大相径庭。”
“怎么个径庭法”
裴羽卿将自己偷袭裘亓对方却毫无察觉,以及读心术不起作用的事情与众人说了一番,然后成功收获一票震惊脸表情包。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其他的,可能要你们自己亲眼看了才能知道。”
光是嘴上说,估计她们也很难有画面感。
“那会不会是那个咒语还是起了一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