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翻箱倒柜找我之前在中国游览时买的“大红袍”红茶,听闻后叹了口气“不用了,我去吧。”
之所以我知道他其实叫费奥多尔,是因为波威尔告诉我,有人在后台通过房间号查询了我的信息。
如果不是因为发现这趟邮轮之旅很可能并非想象中的度假,我也不会这么警惕。但她这话一出,昨天那么巧合在走廊里遇到又犯低血压的俄罗斯人,就有那么一点可疑了。
居然能让大名鼎鼎的“死屋之鼠”的首领对我感兴趣,该敷衍地说一句幸甚至哉吗。
不过,反正他目前表面上对我还很友好,继续装装样子,也好继续观察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把刚刚找到的、姑且当作替代品的乌龙茶放在柜子顶端,站起身来,走到门前,问道“久等了。哪位”
“呀,路德维希先生,午安”
再熟悉不过的轻快声音传来。
“”
一瞬间我有点不想开门,但杵在走廊里,毕竟尴尬。
于是我拉开了门,说“午安,太宰君。”
太宰歪着头,双手背在身后,无比欢快地说“那天恰巧看见您进了这个房间,就一直想来拜访啦”
说完,像猫一样抽了抽鼻子,然后露出星星眼“哇,好浓郁的茶香诶,我可以尝尝吗”
我本来以为和他在门厅说几句话就得了,没想到他还想进来喝茶。
只是和我的话,其实我不打算同意。但费奥多尔还在里面,我不清楚他们在太宰还在黑手党时有没有接触过,但如果因为我对太宰太过冷淡、被他发现了我们认识,警惕性自然会更高,也就不方便我试探了。
就在我犹豫的一秒间,背后费奥多尔的声音传来“路德维希先生”
我回过头去,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摘了自己的风雪帽和披风,只穿着一件乍一看简直像束缚服的衬衫,倚在门边,流淌着暗沉沉的紫光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望向我。
“”
一旁的太宰好像骤然间失去了呼吸,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眼神一片空白。
“抱歉。”我折回去,拿起翻出的茶桶,开始向杯中洒,“只找到这个,我一会儿再翻翻。”
“这种也很好,您不用费心的。”费奥多尔接过我新泡的乌龙茶,笑得恬然,眼神轻轻地向太宰的方向一瞥。
“”就好像刚刚的凝固只是错觉一样,我再看他的时候,太宰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如常,眼中一片阴沉,脸上却笑得灿烂“哎呀,您是和朋友一起呀。我现在来喝茶的话,是不是打扰了”
我看看他们隐隐有些针锋相对的眼神,心下了然他们是认识的。
那么现在正好方便我观察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从而进一步揣测费奥多尔出现在这艘游轮上究竟想做什么,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我笑了笑,说“喝茶聊天,就是要人多才热闹。不嫌弃我的茶的话,请。”
然后问“罗季昂罗曼诺维奇,这位想和我们一起喝茶,可以吧”
“当然。”费奥多尔含笑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宰说着,步履轻快地走进来,一撩衣摆坐在了圆桌旁的第三把椅子上,对着费奥多尔,笑容满面地说“你好呀,初次见面,我叫太宰治。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姓名”
“罗季昂罗曼诺维奇拉斯科利尼科夫。很荣幸认识您。”
费奥多尔也笑得极其温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