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越颔首,“原来是裴夫子,失敬。”
裴学一眼就看出谢君越不是普通人,微微作揖,“谢公子有礼。”
“夫子有礼,夫子博古通今还喜欢研究川剧戏曲”
裴学轻笑道,“不敢当,这都是青姑娘看得上我。”
青子衿忙道,“裴学你就别谦虚了,我刚刚正想来找你打听一件事。”
裴学蹙眉,“什么事”
青子衿瞥了一眼四周,而后轻声道,“你可知奈何桥上见芸娘这戏剧是何时传入锦城的”
裴学眼眸一顿,“芸娘”
“是,你不是喜欢研究川戏剧吗你可知这鬼戏剧是何时传入锦城的”
夜幕低垂,城外桥洞下冰河已然结冰,稍不注意就会掉入里面。
河边站着一个斗笠男人,风雪漫天,他似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凛冽的风吹拂着他的青衫猎猎作响。
“刚刚我甩掉了那些讨厌的捕快,你被人跟踪都不知道”
一个身姿纤细的人出现在男人身后,她穿着厚厚的棉衣,整个头都埋在狐裘之中,只有那淡漠的声音证明她是一个女人。
男人缓缓转身目光深邃,风吹过斗笠面纱,仿佛下一秒就会吹破斗笠露出他的正面目。
“阿弥陀福,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你迷路了。”
女人自嘲一笑,“和尚,你还是管好自己,如今官府可盯着你,下次别再来找我,否则,我会化成厉鬼,让你和尚也当不成。”
“那贫僧就只能替天行道,诛鬼除妖”
“哈哈,你有那本事你就来”
女人说完很快隐没在了风雪之中,她离开后,斗笠男人也消失了。
桥下杂草堆里,燕寻腿都冻麻了,他起身目送女人离去的背影得意一笑,“大人真是神机妙算,知道他们要玩把戏,甩掉了我们一帮人,没想到我燕寻还能跟着,来人,跟着那女人看看她去哪”
“头,几个人跟”
“废话,人多碍事,两个足矣。”
一更,锦城街边的小酒馆烛火通明,屋内烫着热酒,喝一口暖身暖胃。
三人围着小桌而坐好不惬意,谢君越和裴学也因为青子衿的介绍而渐渐熟悉,无话不谈。
“原来如此,裴兄怎知道如此详细”
裴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自小在锦城长大,对本土文化很是喜爱,自然就多了解了一些,这鬼新娘的戏曲大约是在五年前就有传唱,相传,撰写这戏剧的人叫南郭先生,戏剧一出,那时也在锦城小火上一段时间,当时并无什么特别的,也没有不吉利的事发生,直到”
谢君越微微拧眉,“直到什么”
裴学放下杯子,“直到五年前一户林姓人家请了别的戏班子去唱了这台戏,原本这没什么,可戏唱完那表演的人死在了台上,从此鬼新娘的戏剧就传开,谁表演谁就会死,百姓也不敢再点,各大唱戏的戏台班子也不敢再表演。”
“死了,人怎么死的”
青子衿还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儿,这也太邪门,就表演一部戏剧就死了
“仵作验尸死于暴毙而亡,这本是巧合,可世人却害怕了,其实,奈何桥上见芸娘写的戏曲曲调婉转动听,剧情也不错,只是太过于凄美了些。可惜身受诅咒旋涡,如今更是让锦城百姓对此戏剧很是惧怕。”
谢君越亲自给裴学倒了一杯酒,“裴公子为何不人云亦云,说这发生的凶案是芸娘作祟”
裴学轻笑,目光看向青子衿,眼中满是崇拜之意,“青姑娘说过这世上没有鬼神,子不语怪力乱神。”
青子衿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