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赵瑾放在大腿上的手稍稍的紧了紧,他敛了敛目,听不出喜怒的问“你想说什么。”
“在下没有坏意。”未免人误会,谢蘅对自己之前的话进行了补充,“此物确实是一剂良药,既能解百毒,也能调养身子,更有让人快速止血,恢复气色的功效。”
“你已经体验过一次了,不是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听人介绍的这般仔细,赵瑾冷静的问道“你的目的。”
谢蘅顿了顿,“长公主的事迹无人不知,自了解后,在下十分敬佩,一直想上门拜访,但既已知其身体欠佳,平阳侯府又闭门谢客后,在下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今夜找你,一则,是为先前的事。”既然说起正事,谢蘅很快也转变了表情,她对着赵瑾举起了杯,“我知晓赵公子不愿提及此事,但相识一场,在谢蘅眼中,赵公子是一个外冷心热,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好男儿。”
“以往种种,会变成如今这般,确实是非我所愿,我为曾经的莽撞与戏弄,在这真诚的向你道歉。”
若是谢蘅嬉皮笑脸,赵瑾还能当人是在说笑从而不怎么往心里去,可如今其不言苟笑,一本正经,他反倒有些不大习惯甚至不知所措了起来。
眼前之人没再出声,谢蘅便当然其是接受了自己这一番话,她十分干脆的将酒杯一饮而尽,事毕,甚至将酒杯翻了一面,朝人展示自己之前的诚意。
心知对方必然还有话说,赵瑾没再开口,而是等着人继续将话说完。
谢蘅很快给自己又满了一杯。
“我知赵兄赵公子你怨我。”下意识的说出了之前的称呼,反应过来,谢蘅连忙改了口,坦荡的笑了笑,“但,在下不是个忸怩的性子,有话就说,有仇就报,实在不喜欢弯弯绕绕,猜来猜去。”
“赵公子,这瓶药水,无论你一会儿说还是不说,我都会给你。”
“可在下也确实心有一惑,希望赵公子能够解答一二。”
话说到这里,赵瑾怎会不明白,谢蘅的意思。
搬出他母亲,只是为了让他留下,又是道歉又是赠物,目的其实是为了知道,花魁的真相。
人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甚至已是第二次向他致歉,赵瑾默了一瞬,紧接着却出乎谢蘅预料的,端起身前的酒杯,仰面喝了下去。
“咚”的一声轻响,这是赵瑾将酒杯重新放回桌面发出的动静。
他紧紧的握着杯壁,缓缓抬头,对上了谢蘅的目光,“是我。”
这么爽快就认了,谢蘅有些没有想到,可细想又觉得这人该是如此,她狐疑的看了人一眼,“赵公子”
“我二人的纠葛,起因在我。”赵瑾绷着个脸,冷声的解释了起来,“你既风流,那便是我与你道歉的歉礼。”
“不让你知道是谁相赠,是我不愿此事被他人知晓。”毕竟被男人骗了,委实不是件光彩的事,若传出去,势必然会沦为长安的笑柄。基于此点,赵瑾打从一开始,便不想让人知道令姝是他送的。
然而,今日谢蘅这一出过后,人坦坦荡荡,他岂能甘拜下风
赵瑾说着说着对上了谢蘅的目光,“此事孰轻孰重,不好划分,但你能如此坦率,我赵瑾断不至于连直面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伴随着话落,赵瑾随即给自己斟了杯酒,朝谢蘅举了一举。
于是,谢蘅便看着眼前这人,短短几句话时间内,就喝完了两杯清酒。
当然,这还没完。
喝完一杯酒的赵瑾,紧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