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
赵瑾从未见过,有哪家母亲像自家娘这样,怀疑自己儿子是断袖,只因为一臭道士胡诌了几句什么世子眉宇生辉,天阁丰润,一生该是顺遂无愚,但八字较轻,禄马相随,桃花带贵,是龙阳之相这样的话。
还是一旁的平阳侯看不下去,出口缓和道“樾阳。”
樾阳长公主盯了平阳侯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可别说八难的话不管用。”
“当初你也不信,不还是”
见樾阳似乎有越说越多的趋势,平阳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忙阻止道“好了好了。”
“往事说那些做什么。”
他尴尬的避开了自家儿子的目光,随即干咳了一声,“阿瑾,有事不必瞒着爹娘,爹还算开明。”
这话,虽没有明说什么,可却是间接的认可了八难的话。
赵瑾一个从小就老派沉闷的性子,这会儿都被自家父母的话说的难得脸上有了裂痕。
他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双眼也慢慢深邃了起来,却是盯着人直道“爹,娘。”
“赵瑾此生便是终身不娶,也决计不会喜欢男人”
“勿要听信谗言,也不要再替儿子操心此事”
要知道,赵瑾往日中不会轻易显露出这样大幅度的情绪变化,更不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看来此事确实是把他气得不轻。
这话说话,也不待长公主与平阳侯反应,他直接就冷这个脸,朝屋外走了去。
长公主看人走远了,挑了挑眉往平阳侯怀中靠了靠,提醒道“你儿子好像生气了。”
平阳侯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见人似有推卸责任的意思,他也提醒道“阿瑾似乎也是你儿子。”
长公主瞪了平阳侯一眼,“是你是我的儿子不都一个意思。”
“是是是。”平阳侯无奈的笑了笑,“我儿确实是生气了。”
明明才秋天,长公主的身体却凉的可怕,她往平阳侯怀中钻了钻,“那怎么办”
她想了想问“生气了要不要哄哄”
平阳侯有些好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儿子还需要旁人哄的”
因樾阳身体的原因,他们这对父母,压根就没怎么管过自己这儿子,偏赵瑾打小就懂事,从未让他们操过心,自然也没被人哄过。
“也是。”樾阳点了点头,“阿瑾真乖。”
平阳侯双眸微动,问道“不告诉他,你做这些,也是想看到他早些成家”
也并不全是因为八难的话。
“告诉他这些做什么。”樾阳看起来不怎么在意,仿佛这个已经被伤药掏空的身子,不是她的似得。
“我总归还能再活一段时间。”
说起这个话题,总归多伤感,平阳侯吸了口气,抱着樾阳的手紧了紧,“你呀”
父母二人怎么想的,赵瑾不知,他这会儿有气不能撒,只能从马厩牵了匹马,打算出去转转,也免得看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更加心烦。
这个时辰,谢文还在朝会,不在府中。
萧轻若带谢蘅回府,并未大张旗鼓,除了一开始大门口一溜烟的人早早得到消息在候着外,沿途倒也还好。
御史府谢蘅还是第一次来,环境什么的,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一个是主母,一个是嫡子,二人回府后,断断续续便有许多人前来请安拜见。
谢蘅跟在萧轻若身旁,见了一批又一批的下人,顺道也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