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溜进人屋时, 刚好有一人走出来, 她险些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身旁飘过一阵冷风, 然而院子里的树枝却没有变化,缇英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但周围也没人,“奇怪”
想到自己的反应,他随即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谢蘅保持一个姿势在一旁没有动,直到缇英关门离开, 她方才动了动身子。
好险。
这些家伙功夫都不错, 要被人发现, 还真不好解决。
屋门关上,谢蘅心有余悸的一边朝屋内走,一边四处小心的看着。
装潢看起来比较普通, 没什么特别的。屋子里没啥声儿, 她往里走了走, 本想是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一绕过屏风,谢蘅就听到了“哗啦啦”一道水声,下一刻,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具身体。
一眼见此, 谢蘅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不让自己因意外叫出声来, 可等她真捂住了, 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更应该蒙住的, 是眼睛而不是嘴巴。
谢蘅瞬间老脸一红,连忙转过了身子。
她的身旁,是一张凳子,上面睡着浑身漆黑的一团,像是察觉到动静,毛团动了动自己的双耳,看着谢蘅的方向懒洋洋的“喵”了一声。
秦人屿刚准备穿衣,就听到了三七的动静,他穿衣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
四下空无一人,他随即重新看向了一旁的三七,浅笑的问“怎么,你也想洗”
三七用前脚挠了挠自己耳朵,斜看了秦人屿一眼。
秦人屿无声笑了笑,随即便看不出异样的继续穿起了衣。
谢蘅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撞到这样的情况。
她昨晚就发现了,这院子里呆的人是熟人,而那只不小心被她踩了一脚的黑猫,则是先前在秦人屿处有过几面之缘的三七。
从长安到两洲交界,需要两日的时间,而到青州城,快马加鞭也还得两日。
若是寻常,碰到人也就碰到了,大不了事情办完了,来叙叙旧就是,并还不足以让谢蘅在这种时候还选择特意走这样一趟,可秦人屿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有些意外,相较于上一次见面,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人,头发竟然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就这样白完了。
秦人屿多大,谢蘅不确定,但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她知道他有病,可作为朋友,友人经历这般苦难,她手上又刚好有些营养液,若是袖手旁观,实在不是谢蘅的风格。
可她与赵瑾的事关系重大,又不能暴露行踪,多一人知晓就多一分危险。因此,几番权衡后,谢蘅才决定过来看看。
要是营养液有用,她就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帮人一把,若是没有,她心下也不至于一直牵挂,过意不去。
不巧撞见人出浴,谢蘅既尴尬又忍不住脸红。
她虽反应的快,可一些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多少还是看到了。背对着秦人屿的谢蘅这会儿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摒弃杂念,静下心来。
另一边,秦人屿很快穿好了里衣。
他身材修长,因常年被病魔折磨,看起来略微有些单薄。
屋内的地龙烧得很热,沐浴过后的他,头发略微有些湿,秦人屿简单的擦了擦,很快就来到了外面的榻上。
榻上这会儿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摆着的是一套茶具。
看其动作,应该是要煮茶。
谢蘅调整好自己的心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