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蘅第一次真切体会到平阳侯赵策口中说的此行危险。
呼吸有些急促,这是透支的前兆。
废了这么多功夫埋伏在两地交界, 就敢动手, 如此来看, 青州必有大事发生。
他们一路走来, 谢蘅可以肯定并未透露出一丝朝廷中人的信息, 这般还会被伏击,必定是刚才的飞鹰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门清年纪不大,他的任务是负责给谢蘅带路,侯府的飞鹰本该是万无一失, 如今却被人利用,要说对方没有准备,谢蘅打死不信。
对方人多, 即便二人功夫再好,终究是处于弱势。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只用制住对方就能解决问题, 人想要她死,一昧的心慈手软,最终死的就是自己。
在手臂被划了一刀后,谢蘅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被迫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剑,双目一凛,反手就刺进了身前之人的身体。
温热的鲜血洒在了谢蘅脸上,她也顾不得去擦拭与细想, 骏马被砍, 眼看着穷途末路, 即将寡不敌众, 一旁便是湍急的河水, 谢蘅一剑批开来人,救下已经重伤的门清。
“怎样”
身上中了两箭,门清咬牙折断了箭尾,“公子不用管我,快走”
谢蘅还没回话,黑衣人便迅速围上,命令道“一个不留。”
“是。”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谢蘅这边正打算兑一瓶营养液给门清,周围的黑衣人却是又蜂拥了上来。
她不得不抬剑挡下一招,可也是这一招,把她身后的命门给暴露了出来。
前方的谢蘅只听的扑通一声响,再回头,门清却是站在了她的身后,用身体替她挡下了一击。
谢蘅瞳孔一缩,“门清”
门清余光看了谢蘅一眼,狠狠的道了句“走”,就把他身前的人往前另一边推。
谢蘅想要上前帮忙,可周围的黑衣人却是瞬间围了过来,她几下劈开人群,跃到门清身前,都不待门清说些什么,她拉着人便往一旁湍急的河里跳了下去。
“走”
谢蘅做出了当初和赵瑾一样的选择。
河水虽急,跳了总还有一线生机,留在岸上,那才是穷途末路。
谢蘅会游泳,可如今已是深秋,河水虽算不上刺骨,却绝对是冰凉彻底。
二人都受了伤,谢蘅护住自己尚有些吃力,还别说要拉扯住门清。再加上有赵瑾的前车之鉴,岸上的人几乎是看到谢蘅跳河的第一时间,就朝河中射了数发。
门清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挡在了谢蘅的身前,水中不比岸上灵活,这么高跳下,河水盖过全身的瞬间,窒息感顿时扑面而来,水下的谢蘅明显感觉到门清的身子颤了几下,最后,她自己的背上也传来了一股痛意。
这当头,四周全是岸上射下的密密麻麻的,谢蘅不敢露出水面,偏河水湍急,她很快就被身后之人推开,谢蘅甚至都来不及看清门清的样子,就这样和人分散了去。
黑衣人在岸上早有埋伏,甚至从上游往下十里地,岸边都有人来回的搜寻。
身上多处受了伤,谢蘅也来不及处理,只能找了一个间隙快速兑出营养液浮出水面回了回血,便很快又沉到了水底,跟着河流往下,寻机上岸。
形式不大乐观,谢蘅也不知道自己漂了多远,好不容易游到岸边并寻机上岸,她连停留都不敢,直接运功就朝山中跑了去。
周身上下都湿透了,谢蘅发誓自己从未这般狼